方氏聽白岐禾怎麼說臉一下拉長:“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不過是想著讓兩個女兒去鎮國郡主府同白卿言交好,打聽打聽白卿言的喜好,我也好給她保個媒!怎麼說她都是咱們的晚輩,我一個做長輩的關心關心這不是很正常嗎?怎麼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就像不安好心一樣!”
“鎮國郡主孝期未過我們就不說了,況且鎮國郡主已經立誓此生不嫁的事情你不知道?”白岐禾眉頭皺的越發緊。
“對啊!我當然知道啊!”方氏拍了一下手,“所以我這個做嬸子的才要操心啊!雖然不嫁……但鎮國郡主可以招婿入贅啊!你看……大都白家滿門都隻剩女兒家了!招婿入贅延續白家嫡支血脈,這是不是正道?”
白岐禾聽方氏這麼一說,似乎覺得有幾分道理。
大都白家才是白氏正統嫡支血脈,五夫人齊氏又隻生了一個女兒,若是不招婿入贅,那大都白家這一支就要斷了。
或者便是從旁支過繼?
可是看鎮國郡主那個態度,怕是不會接受從旁支過繼子嗣。
白岐禾心裏清楚,大都白家現在是鎮國郡主說了算的。
見白岐禾若有所思的模樣,方氏眼睛更亮了,她湊近白岐禾壓低了聲音說:“你看,我娘家二哥的嫡次子……”
方氏話還沒說完,白岐禾一雙淩厲的眸子就炒著方氏瞪了過來,嚇了方氏一跳。
白岐禾一向溫和,還從未用如此駭人的目光看過她,方氏後麵的話頓時卡在嗓子眼兒裏說不出來,隻望著白岐禾。
“你二哥的嫡次子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心裏不清楚?”白岐禾陡然就一肚子的火,“你想給娘家謀利並無大錯,可不能太過了!”
方氏二哥的嫡子次,那是個正兒八經吃個玩樂的混帳東西,成日裏和娼妓廝混,沒個正形,這樣的東西給別說入贅白家,就是給鎮國郡主提鞋都不配,方氏也好意思說出口!
方氏絞著手中的帕子,臉色難堪,梗著脖子和白岐禾狡辯:“那能一樣嗎?那是要一個好好的男子入贅,不管怎麼說……那可是我二哥的嫡子!”
“既然如此,不若你去給你大姐家保個媒,看看你大姐願不願意將親生女兒許給你二哥的嫡次子!”白岐禾是真的動了怒,可清俊的臉還是沒有什麼表情,隻是語氣明顯是惱了。
原本以為白卿言此次出手,幹淨利落料理了宗族,他這個妻室方氏定然能夠看清楚如今白氏宗族需要依仗鎮國郡主,收斂收斂態度,不成想竟然還敢在鎮國郡主身上盤算。
方氏臉一陣白一陣紅,死死揪著自己的帕子,一副想哭的模樣:“我這還不是為了你,若是白卿言和我二哥的嫡次子成了……”
方氏身邊的貼身侍婢蒲柳急得忙給方氏使眼色,讓方氏可別再說了。
可方氏這會兒正說到興頭上,完全沒有看到蒲柳的示意,更沒看到白岐禾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你這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娘家,你自己心裏清楚!”白岐禾起身打斷方氏的話,看也不看方氏,道,“方氏,你為你娘家在我這裏謀利可以,但你若是將主意打到鎮國郡主頭上,連累我們白家滿門,你便回娘家去吧!我們白家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