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撤吧!”奉命護住白卿言的人開口道。

白卿言朝著城外看了眼,頷首帶著騎兵一路奔襲出城。

晉軍撤退,梁軍殺入城後,見晉軍丟盔棄甲哭爹喊娘的朝著被城門外奔逃,如喪家之犬一般,梁軍見大勢已定,誰也沒有去追殺晉軍殘兵的念頭,一入城便再也顧不上晉軍,紛紛去搜尋財寶。

果然,梁軍紛紛湧入城中,開始四處搜尋搶掠。

就連梁軍的將領也都快馬入城,賽馬似的,朝著龍陽城內宅子最宏偉的方向奔襲,都想搶在最前麵找到天下第一富商的財寶。

荀天章的兒子聽說晉軍潰敗,已經往幽化城的方向逃了,心中不免覺得可惜,原本水淹龍陽城,定能折損晉軍大半兵力。

可是若是沒有辦法水淹龍陽城,等大軍開拔前往幽化城又要惡戰。

“白家軍小白帥……”騎馬隨荀天章兒子緩慢進了城的趙勝冷笑一聲,抹去臉上雨水,“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打的潰逃!”

荀天章的兒子問趙勝:“找到趙同了嗎?”

“趙家軍的人去找了,應該快了!他們那麼狼狽逃走,定然來不及帶走趙同!”

趙勝話音剛落,就見趙家軍的一個十夫長疾步而來,單膝跪地道:“將軍,找到趙同將軍了,趙同將軍被……被……”

趙勝心頭一緊,下馬一拉拎起那趙家軍十夫長問:“我弟弟怎麼了?!”

荀天章的兒子也下馬:“你先別急!”

“趙同將軍被晉軍……用了趙老將軍所創的審訊之法!子孫……”

那人還沒說完,趙勝便一腳踹在了那十夫長的心口,那十夫長捂著心口忙撐起身子,單膝跪在地上:“屬下無能!”

趙勝咬緊了牙,拳頭緊緊攥著,心頭恨毒了白卿言。

他踩著雨水,上前一步,咬牙切齒問道:“此事,還有幾個人知道?!”

“回將軍,隻有我們去牢獄之中救趙同將軍的六人知道!”

趙勝蹲下身,如同鷹隼的眸子望著那十夫長道:“回去告訴其餘五個,此事要是傳了岀去,我要了他們的命!”

“是!”那趙家軍的十夫長連忙低頭稱是。

“帶我去!”趙勝起身開口。

荀天章的兒子看著趙勝急著去救弟弟騎馬走遠,抿了抿唇冒雨上了城樓,看著城內梁軍舉著到四處搜尋財寶破門而入的情景,總覺得梁軍這樣的習性還是要改一改!

他抬手撫著龍陽城城牆的磚石,總覺得不淹龍陽城也好,他們梁軍又不是為了打了就走,之後龍陽城便是他們梁國的城池,也避免了以後梁國再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來重建龍陽城!

他拍了拍被雨水衝刷得幹幹淨淨的城樓磚石,轉頭吩咐道:“回去同主帥報信,我軍已經攻下龍陽城!請主帥入城!”

“是!”

·

天瀾山就在龍陽城和幽化城之間。

且從龍陽城往天瀾山的方向,越走地勢越高,自古便有龍母之怒止天瀾之說,隻要到了天瀾山,便不懼水淹。

白卿言與劉宏派部分兵力撤回天瀾山,早早將附近船隻全部備好就在天瀾山與龍陽城之間靜靜等候著。

當夜,暴雨依舊不曾停歇。

經過今日一戰,身體已經有些城不住的荀天章更是難受不已,他住進了龍陽城縣衙之內,卻還在擔心龍母河會引發水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