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晉國皇室,不論是這位太子,還是那位皇帝,所想的都是蠅營狗苟,勾心鬥角的權衡之術。
四目相對,白卿言難免會想到朔陽白府那夜涼亭之中發生的事,負在背後的手微微收緊,略略頷首:“蕭先生。”
太子垂眸一笑,心中覺得蕭容衍這是為心上人星夜兼程,想要迎一迎凱旋而歸的白卿言。
“大姐兒和四姐兒可算是平安回來了,大長公主聽說四姐兒受了傷,嚇得幾日高熱不退,整日跪求上蒼保佑,可算是……將大姐兒和四姐兒盼回來了!”蔣嬤嬤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哽咽開口,“大姐兒呢?大姐兒身上可有受傷?大姐兒打小就是受傷不言語的,大長公主擔憂極了。”
白卿言對蔣嬤嬤笑了笑道:“嬤嬤放心,不曾受傷!”
說完,白卿言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白卿言對太子抱拳行禮後道,“言來朔陽時,祖母便身體不適,如今北疆戰事平定,言想去清庵探望祖母,還請太子殿下替言在陛下麵前陳情一二,言實在是擔心祖母,今夜恐無法進宮赴宴,等探望過祖母,明日啟程回朔陽之前,定會入宮向陛下請罪。”
“明日啟程回朔陽?!”太子頗為意外,“這麼快?”
“言也想早日帶四妹回朔陽,以免母親嬸嬸她們擔心。”白卿言說。
太子看了眼蕭容衍,有心撮合,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容衍可願替孤護送郡主、縣主,還有秦夫人與白家七姑娘前往清庵?”
蕭容衍忙長揖到地:“太子殿下吩咐,衍何敢不從?”
不等自家長姐開口婉拒,白錦稚連忙先對蕭容衍道謝:“那就有勞蕭先生!”
太子意味深長朝著蕭容衍笑了笑,扶著全漁的手上了馬車。
白錦繡側目朝白錦稚望去,垂眸覆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微微收緊,蕭容衍心悅長姐之事,幾乎已經到了大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太子為自家長姐牽線是為何白錦繡心裏清楚,可小四這又是為什麼?
難不成,長姐對這位大魏富商蕭先生也動了心思?
但以白錦繡對自家長姐的了解,不到白家重振,可以威懾林家皇權之時,長姐絕不會談論兒女私情。
“郡主請!”蕭容衍對白卿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白卿言也沒有客套,吩咐盧平將沈青竹和紀琅華送回鎮國郡主府,便上了白錦繡的馬車,讓白錦稚去同小七白錦瑟同乘一輛好好說說話,吩咐白錦瑟照顧好受傷的白錦稚。
蔣嬤嬤聽出這是白卿言和白錦繡有話要說,忙道:“大姐兒放心,老奴會照顧四姐兒的!”
“辛苦嬤嬤!”白卿言對蔣嬤嬤頷首。
白錦稚扶著白卿言上馬車時,壓低了聲音,對白卿言壓低聲音道:“長姐,蕭先生肯定是知道長姐今日到大都,專程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白錦繡點了點白錦稚的腦袋,暗含警告看了白錦稚一眼:“別亂說話!”
白錦稚嘿嘿一笑,規規矩矩朝著白錦繡行了禮道:“是!遵命!”
白錦繡被白錦稚弄得哭笑不得,隻得上了馬車。
如今七月,白錦稚已經有了近八個月身孕,肚子已經很大,蕭容衍特意吩咐了馬車走慢些。
蕭容衍馬車在前,帶刀護衛騎馬於兩側護衛三輛馬車緩緩前往皇家清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