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沉鬱內斂的氣息逼來,讓白卿言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抬頭視線正落在蕭容衍凸起的喉結之上,隻聽蕭容衍的聲音徐徐傳來。

“衍……想與白大姑娘打個賭。”蕭容衍帶好玉簪,垂眸望著白卿言白皙精致的五官,視線深沉又炙熱,“若是燕國最終得天下,望白大姑娘不棄……能為衍妻!”

白卿言攥著長鞭的手指一顫,不動聲色微微收緊。

蕭容衍見鎮定自若的白卿言耳根攀上紅潮,望著她的目光越發鄭重溫潤,又道:“若是白家得天下,望白大姑娘不棄……能以衍為夫。”

與蕭容衍對視,心跳越來越快,耳根也跟著發燙。

蕭容衍扣著白卿言肩膀的大手順著她的肩膀滑下,一如那晚般,將她的手背包裹在掌心之中,五指穿過她的指縫,緊緊將她的手攥住,他似乎有意引白卿言想起那日的情景,想要完成那晚未曾完成之事。

他低頭緩緩靠近,挺拔的鼻梁,輕輕碰上她的鼻頭,讓她緊繃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如夢初醒般後退一步,正欲將手抽回來,人卻被蕭容衍手腕使力一拽,趔趄入懷。

他扶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卻不打算鬆手,就那麼靜靜凝視著她。

白卿言一顆心激烈的仿佛要撞出胸膛,手緊緊攥住蕭容衍胸前的衣裳。

蕭容衍克製著粗重的呼吸,緊緊將人摟在懷裏,低頭慢慢靠近白卿言,視線落從白卿言輕顫的眸子上挪開,落在她的唇瓣上,喉結翻滾,低啞著嗓音道:“白卿言,你若敢賭,我慕容衍……此生,必不負你!”

慕容衍,是他的真名。

蕭容衍說話時,炙熱的薄唇擦著白卿言的唇瓣,讓她隻覺呼吸急促又困難,又似有某種令人意亂情迷的悸動,讓她期待著……蕭容衍即將壓下來的唇。

她前世今生加起來,頭一次和成年男子有如此親密舉動。

她並不反感,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內心深處對蕭容衍是藏著一份仰慕的,自知道蕭容衍的心意以來,她亦是壓著自己的感情,因為……對她來說,守護白家,守護白家軍,完成白家數代人的誌向……

這些……都遠比男女情愛對她來說,來得要重要太多。

可若是,一切大定,天下太平之後呢?

從前白卿言從未想過。

聽到月拾一行人收拾完東西,疾步小跑而來的腳步聲,白卿言推開蕭容衍,清了清嗓子整理衣衫,視線不免看了眼蕭容衍胸前被自己拽皺的一塊,正兒八經朝蕭容衍行禮:“蕭先生慢走。”

蕭容衍見白卿言要走,上前一步攥住白卿言的細腕,將人扯回牆後,骨節分明的大手撐著清庵院外的牆壁,低下頭來問她:“賭嗎?”

白卿言正欲開口,便聽到白錦稚的聲音……

“咦?怎麼不見長姐了?不是說來見蕭先生嗎?哎……前麵跑的那個月拾,是叫月拾吧!你們蕭先生和我們家長姐呢?!”

白卿言一個激靈,動作敏捷從蕭容衍臂彎下鑽出,攥著手中的鞭子從轉角走了出來。

“小四!”白卿言喚了一聲。

白錦稚聞言,歡快朝白卿言跑了過來,挽住白卿言的手臂:“長姐,蔣嬤嬤做好了桂花山藥,祖母讓蔣嬤嬤喚長姐去嚐嚐,我怕蔣嬤嬤看到長姐和蕭先生在一起,便說長姐在後院乘涼,特地來告訴長姐一聲,長姐可別說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