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為牽馬而行的白卿言蒙上了一層冷冽色澤。

從勳貴人家居住,人跡稀少的康安巷一出來,白卿言便看到立於長街燈火闌珊之中一身月白色直裰,腰係玉帶,禁步華貴的蕭容衍。

他挺拔修長的身姿,氣度尊貴儒雅,如同鶴立雞群,長街之上十分打眼。

白錦稚偷笑看了白卿言一眼,上前接過白卿言手中的韁繩,率先打招呼:“呀!蕭先生!好巧啊!”

蕭容衍眼闊深邃的眸子含笑望向白卿言,對著白卿言和白錦稚的方向長揖一禮。

白卿言淺淺還禮,直起身便見蕭容衍朝著她的方向走來,身後隻跟著月拾和兩個護衛。

“還未來得及恭賀白大姑娘得封公主,白四姑娘得封郡主!”蕭容衍眉目間淺笑極淡,“知道明日大白姑娘和白四姑娘便要回朔陽,正準備帶著月拾去鎮國公主府送賀禮,不成想……在這裏巧遇白大姑娘和白四姑娘。”

白卿言負在背後的手悄悄收緊,直到抱著禮物盒子的月拾出聲恭賀,白錦稚忙對月拾擠眉弄眼,示意月拾到她身邊去。

月拾這才恍然連忙抱著禮物盒子繞過去,立在白錦稚身後,不妨礙白卿言和蕭容衍說話。

“衍送白大姑娘和白四姑娘回府吧。”蕭容衍對白卿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白卿言頷首:“有勞蕭先生了!”

白卿言同蕭容衍並肩而行,看到前方燕雀樓門前車水馬龍,想起今日燕雀樓有鬥詩會,找了這個話題,問:“聽說今日燕雀樓有詩會,大都城內勳貴人家的公子都去參加了,蕭先生才華出眾為何沒有去參加?”

“參加這種詩會,不過是為了揚名!先前得白大姑娘出手相助……衍之名較之從前更盛,倒無謂再去湊這份熱鬧。”蕭容衍側頭望著白卿言,“再者,衍還要去給白大姑娘白四姑娘送賀禮,實在不得空。”

鬥詩會還未開始,清貴人家的姑娘們手握團扇,倚在雅間兒臨街的倚欄上,用團扇擋著半張臉,說是看看這長街的紅燈夜景,可久居大都城的人誰沒看過這長街紅燈?

姑娘們的眼睛都巴巴的瞅著樓下,想瞧瞧陳釗鹿、呂元慶和董長元這三位來沒來。

畢竟若是今年沒出這個科舉舞弊案,這三位……可就是狀元、榜眼和探花了!

“哎!那不是……蕭容衍蕭先生嗎?!”有貴女眼尖看到了蕭容衍,“蕭先生身邊那位,是……鎮國郡主?!”

甄家三姑娘聽到白卿言在,眼睛一亮,拎著裙擺小跑出來朝樓下看去,果然看到英姿颯颯的白卿言與蕭容衍並肩而行,俊男美人,相當養眼。

“該改口稱公主了!”另一個貴女扭頭用團扇遮著臉,回頭朝樓下看去,“蕭先生這樣的人物,可惜是個商人身份!鎮國公主也是……都封了公主了,也該注意言行舉止,兩人還沒訂親呢便同行,簡直是……”

“這算什麼!人家鎮國公主還和男人一起打仗,同住軍營呢!不知道和多少男人近身過,還怕同行這等小事壞名節嗎?”又有貴女酸不溜秋說了一句,“也就蕭先生是個商人身份,若是尋常白衣……即便入贅,恐怕也不敢選鎮國公主這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