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看著把個心善愚蠢之人演得入木三分的梁王,道:“這件事開鬧之後,太子殿下會入宮承認情難自持與柳若芙一夜春風之人是太子殿下,自然了……太子殿下娶了柳若芙,閑王必會偏向自家女婿,勢必是要扶太子上位的,畢竟……隻有太子上位,將來她女兒的孩子,才有機會成為晉國皇帝。”

梁王喉頭翻滾:“可……”

“太子殿下沒有那麼愚蠢,將柳若芙推到你的身邊去!畢竟柳若芙身後的閑王可是有兵權再手的!”

白卿言見梁王猶猶豫豫的樣子,她低笑道:“若是你對葶珍並非真心,此事到此為止……我便撒手不管,你自去與太子鬥上一鬥。自然……我如今已經入太子門下,定然要為太子出謀劃策,還得將你打暈了丟回去,或者讓人將梁王看管起來,直到太子殿下入宮向陛下請罪求親之後,再放了梁王殿下!不過屆時……太子在陛下麵前是怎麼說的,陛下又會治梁王一個什麼罪,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見梁王視線往馬車的方向瞟,白卿言眉頭挑了挑回頭吩咐盧平:“讓梁王看看……葶珍並不在馬車裏麵。”

梁王拳頭收緊,看到盧平將馬車車簾掀開裏麵無人,因為裝作懦弱常常佝僂著的腰身挺直。

白卿言繼續向梁王施壓:“太子進宮後會怎麼說呢?哦……梁王殿下見娶董家之女董葶珍不成,便卑鄙無恥惦記上了閑王手中的兵權,給南都郡主柳若芙下藥意圖生米熟飯!畢竟南都郡主是閑王獨女,娶了南都郡主……就等於得到了閑王的支持!太子為救人也中了招,迫不得已玷汙了柳若芙的清白,願意娶柳若芙。”

梁王一驚,是啊……如此一來,能凸現太子品性高潔,他反倒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卻惹得一身騷。

“梁王若是考慮清楚了,便上馬車,我會安排你和葶珍遠走高飛,此生梁王殿下雖然無法登至尊之位,可我也能保你們衣食無憂,生活富裕優渥!”

白卿言這話,可以算是逼著梁王同董葶珍遠走高飛了。

可是梁王卻還在猶豫,他的路還沒有走絕,曾經大燕九王爺對他說過,若是有需要可以上墨書齋。

梁王咬了咬牙,問道:“即刻就要走嗎?”

“對!晚了……太子一旦進宮,你就走不了了!還在猶豫?”白卿言眉頭挑起。

梁王望著白卿言開口:“我不能走!”

“莫非……你並非真心喜歡葶珍,而是看上了我舅舅董清嶽手中的兵權?如今冒出一個閑王獨女柳若芙,你便覺得……柳若芙比葶珍更具利用價值?”

梁王不吭聲,他咬緊了牙關道:“我不走!鎮國公主不要再強人所難!若是鎮國郡主想要打暈我將我再丟回去,隨鎮國郡主處置!”

“果然啊,在梁王殿下的心裏,我表妹的一腔情意一文不值!值錢的是葶珍姓董,是她為登州刺史董清嶽的侄女!”白卿言似自嘲似的低笑,“可登州刺史之女這樣的分量,比不上手握重兵的閑王獨女……理所應當!”

躲在馬車背後的董葶珍用手死死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如同斷線一般。

“可梁王,你以為你留下了……就能鬥得過太子?”白卿言抬眸看向梁王,“為了不讓我表妹傷心,我隻能強行帶你走了,平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