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舅舅才會在出事之時,派人將董長茂喚回來吧。

舅舅為了這兄弟二人能夠齊心,也是費了心力的。

察覺到舅舅的意圖,白卿言便沒有出聲再勸,隻見董長瀾直起身開口:“羅姨娘即便是有錯,也隻是不舍兄妹之情,讓羅富貴進了府,若是父親真的要罰……不如就讓羅姨娘禁足一月,往後不許再招羅富貴進府便是!長茂即將要成婚,還請父親為了長茂,留羅姨娘一分體麵吧。”

董長茂見董清嶽眉頭緊皺的模樣,也忙跟著跪了下來:“父親,姨娘有錯,兒子知道不該替姨娘求情,哪怕父親終身將姨娘軟禁在院子裏都可以,求父親千萬不要將姨娘趕到莊子上去!”

“你看呢?”董長茂側頭看向白卿言。

“長瀾說的有理!”白卿言視線落在董長茂的身上,“就事論事,此事羅姨娘並未參與其中,卻在知道事發之後,自發來外祖母院子裏請罪,如今還在日頭下跪著,就算是真的有失察之罪,也算是受罰了。”

董長瀾忙拉著董長茂,朝白卿言一拜:“多謝表姐寬宏!”

董長茂被董長瀾護著,心中酸澀又溫暖,望著自己兄長的目光極為感激。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處置羅姨娘了!告訴羅姨娘讓她回去好好靜思己過,不要再同那羅富貴來往,她若是能如長瀾一般為長茂考慮,就自行禁足吧!”董清嶽擱下手中茶杯,起身朝董老太君告辭。

一行人從董老太君上房散了,白卿言才將春桃帶回房中,春桃眼睛還是腫的。

白卿言望著抽泣不止,還不忘端水來伺候她淨手的春桃道:“以後自己的東西要多留心一些,尤其是出門在外,不比在咱們自家府上,難免就有那些不開眼的……想要還用些肮髒手段對付你!”

春桃用力點頭:“都是春桃不好,給大姑娘添麻煩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人家算計到你的頭上,怎麼能是你給我添麻煩!”白卿言一邊淨手,一邊看著掉金豆豆的春桃,伸手接過春桃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好了,不哭了!我看啊……等陳慶生回來,還是請母親做主早早的把你們的親事辦了,也免得我們春桃越長越漂亮,讓旁人惦記。”

“姑娘!”正在哭的春桃臉一下就紅了,跺著腳嗔了一句,端起白卿言淨了手的水盆,轉身就朝外走。

白卿言低笑一聲,心裏倒是真真兒將此事放在了心上,也不知道錦桐出海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已經太久沒有遞信,如同斷線風箏一般,讓白卿言心底隱隱不安。

白卿言在臨窗軟榻上剛剛坐下,拿起書籍,還未翻開,就見剛剛滿臉羞紅躲岀去的春桃匆匆進來,朝白卿言福身行禮後道:“大姑娘,盧平帶人回來了,請見大姑娘!”

她猛地站起身朝外走,盧平回來了就表示帶著消息或者是帶著阿瑜回來了。

“大姑娘您慢一點兒!”春桃忙追在白卿言身後,小跑跟上。

白卿言一路疾行到董府垂花門,就見一身風塵仆仆的盧平立在那裏,盧平一看到白卿言,眼眶濕紅,疾步上前便跪在了白卿言麵前,雙手抱拳,哽咽到說不出一個字來,可表情已然讓白卿言知道……那鬼麵將軍,一定是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