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對春桃頷首,轉頭看著已經被太子府親兵扶下馬車的太子,全漁和方老一左一右扶住太子,等太子剛剛站穩,方老便道:“殿下,我們不能就這麼回大都城,得請董大人攜登州軍護送殿下回大都啊!”
“不可!登州軍不能動!”秦尚誌率先出聲,“南戎不可小覷,上次奪了登州,雖說已經退兵,可誰知道會不會再殺一個回馬槍!登州如今不能丟!”
“登州不能丟!難不成殿下的命就可以丟?!”方老視線看向白卿言,繃著臉高聲道,:“此次殿下是為了給登州軍送糧草輜重才遠赴登州,如今大都生亂,董清嶽當派兵護送殿下回都,否則若是陛下不幸賓天,太子卻不能順利回都,那才會使晉國大禍臨頭!”
“方老,秦先生,還請先上太子車駕,此事太子殿下已有對策,還是聽太子殿下的意思吧!”白卿言看向太子,“殿下,我等還要在此處等候盧平帶登州軍前來,不妨與三位先生細說。”
太子點頭,緊攥著滿都是汗的手,道:“對!先上馬車,車內詳說!”
全漁扶著太子上了寬敞奢華的太子車駕,白卿言同春桃說讓她準備戰甲,便緊隨太子其後上了馬車,再才是方老和秦尚誌、任世傑上車。
太子看了眼白卿言,這才道:“孤與鎮國公主商議過,調安平大營的守軍,護送孤一路回大都城!”
秦尚誌點頭。
“登州不能丟!”白卿言看向方老,“若是大都城真有變,那麼殿下還有登州可退,若是登州丟了……難不成要殿下奔赴南疆嗎?誰能保證西涼密探探知晉國內亂之後,不會趁機拿回失土,屆時我們便腹背受敵!”
方老抬手摸著山羊胡,皺眉細思。
“而安平大營,向來是沒有聖命調令,不得擅出!若是皇後或梁王,在大都城內把控昏迷的陛下,又在大都城外把控安平大營……那更是可怕,所以……太子殿下應當在大都有所動作之前,搶先控製安平大營!以防不測!”白卿言看向方老,不給他多思多想的機會,“方老老成持重,可跟隨我與殿下帶三千登州軍一同前往安平大營,以防情況有變,不知方老身體可守得住快馬飛馳?”
方老摸著山羊須的手一頓,頷首:“為殿下,就是舍了我這把老骨頭又有何難!”
太子心生感動,輕輕拍了拍方老的手。
“那便由全漁公公和任先生、秦先生帶著太子車駕一路先行,務必小心,若大都真生了變化,怕有人來刺殺太子,這一路太子車駕為幌子,如何不露痕跡,便端看三位的了!”白卿言道。
“殿下與鎮國公主放心,全漁一定守好太子車駕!”全漁率先表忠心。
“殿下與鎮國公主先行,這裏有我和任先生,必不會讓出事!”秦尚誌頗為擔心,“可,此去安平大營……也是危險重重!”
私心裏,秦尚誌覺著此次皇帝突然墜馬昏迷也算是好事,隻要皇帝能撐到太子回到大都城再賓天,年邁昏庸沉迷煉丹的皇帝身故,年富力強的新君登基,必然能使大晉改換新氣象新麵貌,白家也不必走到造反這一步,如今白卿言這不正在為太子謀劃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