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跟在太子身旁,側頭吩咐從登州帶來的登州軍,一會兒一同入軍營,務必寸步不離護在太子身邊。

符若兮迎了太子回營,請太子前往帥帳先行休息,等安平大營內點兵將士集合完畢,再同白卿言前往點將台。

太子點了點頭,朝白卿言看了眼之後又道:“隻不過,安平大營不能盡數跟隨孤回大都城,當留半數以防戎狄!這樣……安平大營交由登州刺史董清嶽暫時接手,直到孤平安回都,符將軍返回安平大營!”

符若兮怔愣片刻,朝著太子抱拳:“可如今董大人遠在登州,最快也需要一日才能到!太子殿下如今應當盡快回都城,以防大都生變,難不成要讓太子殿下在安平大營再耽擱一日?”

“安平大營如此多將士,何須勞煩董大人!”符若兮麾下的將士也抱拳道,“末將位卑職低,雖說不如董大人位高權重,可在安平大營跟隨符將軍多年,符將軍帶兵前往北疆之時,便是末將看管安平大營,也不曾出亂子,此次……末將有信心能勝任!”

兵權乃是為將者的命根子,誰願意讓旁人將命根子攥在手心裏?這原也在白卿言的意料之中。

可此次,白卿言既然來了,便決不能白來一趟。

白卿言攥著太子賜的佩劍劍柄,手指不動聲色摩挲著,說白了……今日她就是來奪安平大營兵權的。

原本白卿言還想留符若兮一命,畢竟曾經同袍浴血過。

可符若兮欲攥著兵權不撒手,且恐已與皇後聯手……

白卿言朝符若兮望去,即便是暫時不殺符若兮,也決不能讓他掌兵回都。

見太子沉默不語看向白卿言,符若兮便知道這主意是白卿言出的。

符若兮上前一步,恭敬行禮後道:“殿下,安平大營之中,也並非沒有能領兵之人,何必多次一舉讓董大人過來?登州剛剛遭難,董大人怕是也事務繁重脫不開身,不能兩頭都照應好,末將以項上人頭擔保,末將即便不在安平大營,其他將領也必能守好安平大營。”

符若兮話音剛落,就聽營外有兵來報:“報,營外有一自稱是白家護衛軍名喚盧平之人,稱有要事來稟。”

盧平符若兮怎麼會不知,別說上一次馳援北疆與大梁一戰之時,盧平也與他們同戰過,就是此前,符若兮也聽說過白家軍盧平的名字,隻不過後來盧平受了重傷,被白岐山安排回了白家,守護白家女眷安危。

符若兮心如擂鼓,麵上不顯,還是道:“快請!”

白卿言拇指抵住劍柄,看起來盧平是拿下送信之人了。

身著鎧甲的盧平,身後跟著的兩個護衛……架著剛剛截獲的送信之人,符若兮臉頓時白了,見那人已經氣絕,符若兮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盧平手握佩劍劍柄,步伐鏗鏘,單膝跪地行禮後,拿出從送信人身上搜出的……裝有信筒的布帶,恭敬舉過頭頂:“盧平奉鎮國公主之命,在安平大營與大都要道之上設伏,截獲此人!從此人身上搜出此物!”

“那人,不是剛才來營中給符將軍送信的人嗎?”符若兮麾下有耿直莽撞的部下,按住劍柄欲朝盧平拔劍,憤怒道,“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