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之後,大都誰人還敢再說,白卿言南疆之勝是運氣?!哪一國又敢再來挑釁晉國?!

白家柔弱女子再次扛起鎮國二字,正履行她在鎮國公府匾額之下所言的那般……不滅犯晉民之賊寇,誓死不還!生為民,死殉國!護大晉百姓無憂無懼的太平山河,生死無悔!

譚老帝師想到此處,竟已眼眶濕紅……

白威霆曾對他言,他這孫女兒是一把寶劍,劍鋒若磨礪而出,所向披靡,他隻是不舍罷了。

若是鎮國王白威霆還在,看到自己的長孫女劍鋒終於磨礪而出,且如此出色,該多高興,又該多心疼。

同時疼愛孫女之人,譚老帝師怎會不懂。

譚老帝師幽幽呼出一口氣,若是白岐山……和白家諸位將軍還在,大晉如今該是怎樣一番景象啊!

眼看即將到大都城門前,白卿言抬手,騎兵令行禁止,鴉雀無聲。

梁王帶著笑顏,一副喜悅的模樣向前迎了兩步,眺望遠處。

他想起那日在柳若芙外祖父禮部尚書王老大人家偏門,白卿言對他步步緊逼時的模樣,身側的手悄悄收緊。

從鎮國王白威霆離世至今,白卿言從白家後院走至人前來,梁王總算信了杜知微曾言……白卿言乃是天生將才之言。

他不知道為何,當初白卿言明明對他已有鬆動,為何會對自己態度轉而改變,且這改變並非是因為他讓春妍將白威霆通敵叛國書信放入白威霆書房之中,而是在這之前……白卿言就已對他有所防備。

梁王迷眼看著在朝陽之中招展的太子旌旗,太子真是命大……一路有白卿言和安平大營眾將士相護。

如今,已經與白卿言撕破臉,她轉而投入太子門下,想要白卿言效命於他怕是無望,既然無法讓白卿言效命,那……白卿言就不能留了。

梁王負在背後的手悄然收緊,發出極為輕微的響聲。

隻是,殺白卿言決計不能用閑王的人,否則……一旦留下痕跡難免不會被人懷疑到他的頭上,之時不知道大燕九王爺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白卿言讓安平大營眾將士在原地等候,帶著從安平大營一路追趕上他們的盧平,護在太子車駕旁,隨太子府親衛先行來到城門前下馬。

麵色蒼白的太子被全漁扶了下來,因為高燒的緣故,全身虛軟無力,強撐著與白卿言一同上前。

“皇兄!”梁王忙恭敬朝太子一拜,似是既高興,“皇兄你終於回來了!”

“恭迎太子殿下平安歸來!”譚老帝師率百官跪拜。

“譚老帝師!”太子忙快步上前,扶住譚老帝師,“老帝師不可拜!”

扶住譚老帝師,太子又後退一步,朝大長公主和譚老帝師長揖行晚輩禮:“孤不在大都,辛苦大長公主和老帝師了!”

大長公主身著盛裝,手握烏黑油亮鑲金嵌玉的虎頭杖,挺直脊梁,看到一身銀甲英姿颯颯的白卿言,濕紅的眼底有了笑意,眼角皺紋愈深。

白卿言分別朝大長公主和譚老帝師行禮:“祖母!老帝師!”

跟在白卿言身後的春桃也忙朝大長公主行禮。

譚老帝師看著太子恭敬謙卑的模樣,忍不住點頭,又看向白卿言:“這一路,辛苦鎮國公主了!”

“此乃本分,理所應當,不敢當老帝師辛苦二字。”白卿言姿態不見倨傲驕矜,從容又恭敬,讓譚老帝師越發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