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張臉繃著,點頭:“當年符將軍和皇後有婚約之事要詳查,可當務之急是要確定皇後懷孕的確切月份!若是和符若兮出入皇宮,多逗留的那日沒有相差,且那段時間父皇又不曾留宿皇後宮中的話……”
太子話說一半,又想起皇後自從懷孕後,一直是由太醫院的胡太醫負責,還有宮宴之上……皇後腹痛難忍,也是說讓喚胡太醫過來,說是胡太醫熟悉皇後的身子和脈象,這話聽起來沒有錯,可要是聯係到皇後腹中之子並非父皇的,那便古怪了。
“若是真的並非是父皇之子,是皇後和符若兮的,那符若兮往大都城送的……待機而動四個字是送給皇後的?”太子對符若兮恨得咬牙切齒,心中卻也生出幾分歡喜來。
符若兮“待機而動”那四個字,太子還留著,準備做符若兮謀逆的證物,就是可惜……那個送信的死士死了,問不出什麼東西。
倘若皇後腹中那孩子真的是符若兮的,信王、皇後……就永無翻身之日,那個梁王又怎麼是他的對手。
太子眉毛挑了挑,長長舒了一口氣,脊背靠在椅子上,唇角若有似無帶著笑意。
事不宜遲,太子想了想吩咐道:“全漁,派人去將方老和秦先生、任先生喚來!”
“殿下……此事關乎皇家顏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怕陛下會怪罪太子殿下。”白卿言又道。
太子一想是這麼個理,他便道:“此事,孤倒是想交給你去辦,可父皇對你的疑心並未解除,你辦父皇反倒要懷疑!此事便交給方老去辦吧!”
立在門口的全漁聽到這話,轉身派人去喚方老。
白卿言能為他奔波,太子自然也要做出為白卿言打算的模樣。
“言倒不怕被陛下疑心,就是怕壞了殿下的事情!”白卿言起身朝太子殿下長揖一禮,“那此事便交給方老,方老老成持重必能辦好,言便不多留了!”
此事,白卿言隻能充當一個點撥太子的人,而不能做那個將事情做完之人,否則太子定會懷疑她,所以即便太子不這麼說,白卿言也會稱大都城中無人,無法為太子詳查此事。
“對了……”白卿言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太子,“在回鎮國公主府的路上,我看到有似乎有戰報送往官署了,是從東邊兒來的,可是安平大營出了什麼事?”
太子擺了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那倒沒有,是大燕和北戎聯合攻打南戎,此事也能理解,這南戎設伏殺了大燕的和親公主……北戎的新後,大燕和北戎怎麼能咽下這口氣,自然是要打南戎的!也好……南戎剛剛劫掠我晉國登州城,也該吃點兒教訓苦頭。”
太子顯然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殿下!”白卿言突然表情鄭重起身,朝太子一拜,“大燕和北戎攻南戎,此事……我們晉國可不能置之不理,聽之任之!”
太子沒明白白卿言的話,眉頭一緊:“鎮國公主此話何意?是……覺得晉國應當趁機剿滅南戎?”
白卿言視線落在太子書房裏掛著的疆域圖上,起身朝疆域圖走去,太子也忙跟上。
“殿下您看……”白卿言手指向居於晉國之西的大燕,“大燕居於我晉國之西,如今更是掌控居於我晉國之東的北戎,若是此次一戰……北戎吞了南戎,大燕和戎狄關係密切,便會對我們晉國形成夾裹之勢!殿下……南戎在,則與北戎、大燕糾纏,可使晉國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