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抬手,示意守城將軍不要驚慌。
可守城將軍心跳速遞極快,手緊緊扣著城牆:“鎮國公主!”
直到見符若兮一人率先行至白卿言麵前下馬,單膝跪地,手撐住膝蓋,向白卿言行禮,那守城將軍的心跳速度還是沒有慢下來。
白卿言下馬,將符若兮扶起:“符將軍辛苦了!”
“鎮國公主給我符家滿門生路,符若兮又怎會不知?兩萬安平大營將士,敬聽鎮國公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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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辰時,可大都城還未完全放亮,上方滾滾黑雲似龍盤踞翻滾,狂風四作,大有要下暴雨的勢頭。
一直抱劍立蹲跪在鎮國公府正門屋脊之上的月拾,猶如鷹隼,警戒著四方。
他陡然看到步伐齊整的軍隊,那架勢似乎是朝鎮國公主府的方向來了,他悄悄挪動身子,將自己隱在屋脊之後,粗粗看了眼,轉頭對蕭容衍高呼道:“有兵將朝鎮國公主府的方向來了,約莫五百人左右!”
鎮國公主府內掛在高翹簷角的羊皮燈籠四下搖晃,身姿挺拔的蕭容衍立於廊下,眸色深邃,風淡雲輕立在那裏。
原本,蕭容衍就猜測閑王和梁王或許會動拿下白家女眷來威脅白卿言的心思,沒成想他還真的派人來了。
盧平還記得白卿言走時候的吩咐,若是鎮國公主府有事,定要派人通知她,忙側頭下令:“去告訴大姑娘!”
穿堂風呼嘯而過,如泣如訴,透著股子陰沉。
隻聽蕭容衍語聲鎮定,將人喚住:“站住!”
要走的白家護衛腳下步子一頓,隨盧平一同轉頭看向五官棱角冷硬的蕭容衍。
隻見蕭容衍從腰間抽出軟劍,挽劍而立,殺氣凜凜,令人生畏。
他沉著臉,語聲擲地鏗鏘:“你們家大姑娘在前方涉險,是要做大事的,你們若是要助大姑娘,便不要亂她心誌!為她守住白家,護住白家家眷,千萬不要托了她的後腿!”
盧平一向聽從白卿言吩咐辦事,除了他們家鎮國王、鎮國公和大姑娘之外,盧平還是頭一次見到氣場如此逼人,威儀非凡之人。
很快,整齊的腳步聲逼近。
盧平拳頭一緊,不得不承認蕭容衍所言在理,他回頭朝著白家護衛點頭,抽出腰間佩劍,高聲喊道:“我等……曾都為白家軍,或多或少是因為受過重傷,鎮國王和鎮國公憐惜我們,才讓我們回白府為護衛軍!今日……有人欲攻我白家!諸位……我等必當,誓死護衛白家!”
“提酒上梯子隱蔽,不要出聲,等那些叛軍靠近,用酒壇子砸他們狗日的!”有護衛軍小隊率高聲呼喊。
白家護衛軍一人拎了一個酒壇子爬上靠立在牆邊的梯子,隱蔽著,各個緊咬著牙,靜候那些想要攻下白家的叛軍,隻要叛軍走進這條巷子,他們便用烈酒將叛軍澆一個透,再上火箭。
所幸,白家因之前男子都不在家中,後來又守孝的關係,酒窖裏藏酒是十分多的,且院牆夠高至少能夠抵擋一陣子。
“弓箭手準備!”盧平高聲喊道。
立於梯子下的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彎腰靜候,整個白家安靜的連風聲似都停了。
白家護院軍都是從白家軍退下來的,訓練有素,各個都是不懼死的勇士,哪怕是重傷之後在大都城中養尊處優這麼多年,但那一身本事誰也沒有落下過來,都指望著有朝一日能夠重回白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