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稚隻哭不答,直到哭夠了這才仰頭,眼眶通紅望著白卿言,一邊抽泣一邊道:“我交給白卿平了!長姐放心……長姐受傷的事情我命人瞞下了!大伯母還不知道,我辭行的時候說擔心長姐受傷了怕我們擔心瞞報,所以要趕來大都城看看……”

後麵的話,白錦稚沒有說完,董氏雖然也擔心白卿言卻沒有同意讓白錦稚一人前往大都城,誰知道這小丫頭留了一封信後,就快馬直奔大都城來了,且膽大妄為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帶。

白卿言從春桃手中接過帕子給白錦稚擦了擦眼淚,因著一隻手臂還不能動,隻能吩咐春桃:“把四姑娘扶起來!”

春桃正要上前扶白錦稚,白錦稚卻跟個孩子似的一把保住白卿言的細腰,將頭埋在白卿言身上:“我不起!不起!我就要這樣抱著長姐……”

白錦稚喊了一聲,又哭了起來。

沒人知道白錦稚這一路提心吊膽,想掉眼淚又硬是把眼淚咽了回去。

知道長姐出事那一刻,白錦稚就想被人推入了冰窟一般,全身涼了一個透徹。

給白卿言煎好藥回來的白錦繡剛跨進院子,就聽到了白錦稚的聲音,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意,打簾跨進上房,從翠碧手中的黑漆描金方盤裏端起藥碗,繞過屏風進來:“老遠就聽到了小四的哭聲……”

白錦稚聽到自家二姐的聲音,忙慌張起身用衣袖擦去眼淚,頗有些不好意思朝白錦繡行禮:“二姐!”

“你放心,長姐的確無事,此次……是長姐設局,為了平安回朔陽不得已而為之!對外你可別忘了……就說長姐醒時少,多昏睡著。”白錦繡叮囑了白錦稚後,坐在床邊將藥遞給白卿言,“長姐,洪大夫說換了方子,藥會更苦一些……你且忍忍。”

白卿言點了點頭,接過白瓷碗,用勺子攪了攪,又看向白錦稚問:“你回來去給二嬸兒請安了嗎?”

白錦稚低垂這腦袋搖頭,她滿腦子都是長姐重傷,一進鎮國公主府的大門便直接來了長姐這裏,哪兒顧得上啊!

瞅著白錦稚這樣子,白卿言就知道小四沒去,她開口:“去給二嬸兒請個安,換一身衣裳!春桃你吩咐廚房給四姑娘準備些吃食!”

白錦稚應聲,用衣袖擦去眼淚,低著頭朝白卿言和白錦繡行禮後,出了上房。

她立在廊廡下長長呼出一口氣,還好長姐沒有事,白錦稚從不敢想,若是沒有了長姐她該怎麼辦!

還好長姐無事。

白錦稚又悄悄用衣袖抹了抹眼淚,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拳頭緊了緊,仰頭迎著陽光眯眼露出淺淺的笑容,打起精神去給二夫人劉氏請安。

白錦稚同二夫人請了安,回去沐浴換衣裳,誰知竟然在浴桶裏睡著了,劉氏哭笑不得,隻得讓嬤嬤將白錦稚給撈了出來,給迷迷糊糊的白錦稚換了衣裳,讓人給絞幹了頭發,這才放白錦稚去床榻上睡。

黃太醫家孫女黃阿蓉得到白錦稚來大都城消息的,當天下午就來了白府,找白錦稚玩耍。

自從白錦稚回了朔陽,黃阿蓉能一起玩兒的玩伴就少了,黃阿蓉性子直爽又好動,這些年各家千金都大了,多數都被拘在家中練習女紅,能和黃阿蓉一起玩兒鬧到一起的除了白錦稚也沒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