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小丫頭能吃能睡的,我看圓潤不少,看起來很是可愛!”春桃抱著黑漆描金的方盤,想起銀霜兩頰鼓鼓囊囊的,眉目含笑彎了起來。

白卿言想起銀霜和小四一般都愛吃甜食,對春桃道:“廚房用蜜糖醃過的山楂味道不錯,明日你去給小銀霜送一碟子,要是銀霜喜歡……等回朔陽的時候,就將做這道醃製山楂的廚娘帶回朔陽。”

“唉!”春桃笑著應聲,“明兒一早奴婢就去,再給小丫頭帶上一匣子鬆子糖。”

“別一次給帶太多,免得吃壞了牙,包上一點……吃完了再給她拿。”

白卿言話音剛落,外麵就稟報,盧平去而複返。

她單手撐著身子,調整坐姿靠在隱囊上,神色肅穆,讓春桃去請盧平進來。

很快,盧平又匆匆進入上房,單膝跪地,顫抖的雙手捧起一塊玉佩,眸子發紅:“大姑娘!”

白卿言一看到那枚玉佩驚得坐起身來,牽扯到傷口,胸前疼得像被人撕開了一般。

“大姑娘……”盧平聲音輕顫,“這是四爺的!”

見白卿言掀開被子,春桃忙上前扶起白卿言。

她緊咬著牙,血氣一陣陣往頭上湧,一把拿過玉佩,在燈下反複細看,酸辣氣息湧上鼻頭眼眶,一陣陣衝得白卿言頭暈目眩:“哪兒來的?!”

是不是四叔……還活著!

是不是四叔知道她重傷命懸一線,所以回來了?!

心中百轉千回,數百種情緒在胸腔裏衝撞,讓白卿言頓時淚盈滿眶,一聲比一聲催得急:“哪兒來的!到底哪兒來的?!”

“大姑娘!”盧平顧不上禮數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白卿言,“大姑娘,這是獄卒送來的!說是受了重傷的南都敗將王江海,托他送來鎮國公主府,原本他也不想送,可王江海說……這是白家四爺的物件兒,所以那獄卒才替王江海走了趟。”

白卿言攥著玉佩的手收緊,淚水懸於眼睫之上,她緊咬著牙,問:“帶了什麼話?”

盧平鄭重望著白卿言:“王江海說,他要見大姑娘!”

“備車!”白卿言沒有絲毫猶豫。

“大姑娘!”春桃驚呼,“大姑娘這個身子怎麼能奔波呢?!”

白卿言緊緊攥著手心裏的玉佩,王江海讓人送來玉佩,說要見她……她便必需得去,他既然有四叔的玉佩,定然便有四叔的消息。

祖父生有五子一女,每人都有這麼一塊玉佩,從不離身。

比如二叔那塊玉佩,就給了白卿玄母子倆,是作為二叔給白卿玄母親的承諾。

王江海手中有四叔的玉佩,不論是曾經四叔給過王江海什麼承諾也好,還是王江海手中有四叔的消息,白卿言都得去一趟。

她穩住心神,深深看了玉佩一眼,再抬眸……眸色冷靜深沉,有條不紊吩咐道:“平叔你陪我一同去,春桃我和平叔走後,你去告訴小四,一柱香後,出發去太子府……麵見太子,告訴太子王江海讓獄卒往我們白府送了四叔的玉佩要見我,小四沒有能攔住我,我不顧身體,硬是去了獄中見王江海,她沒辦法隻能來告訴太子!”

雖然事出突然,但白卿言能借著這件事,讓太子發現……這一眼便能被看透的白錦稚,是忠於他的,將來白錦稚去安平大營,太子也會多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