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紅梅膝行向前,緊挨著太子,將頭枕在太子的肩頭,低聲道,“可依紅梅看,太子殿下明日應當下朝之後請見陛下,再將此事告知陛下,就告訴陛下……太子殿下您要是當著朝臣的麵兒說出這件事,那梁王就必死無疑了,您之所以背著朝臣去找陛下,是因為梁王到底是太子殿下您的弟弟,陛下的親骨肉,所以您才想請陛下明示此事如何處置!”
紅梅餘光小心翼翼打量著太子的表情,見太子若有所思,又低聲道:“這樣,陛下必定會覺得,太子殿下顧念陛下,也顧念手足情誼,是個仁善之人,太子殿下說……紅梅說得有沒有道理?”
太子望著高幾琉璃燈盞搖曳的火光,細細琢磨紅梅的話。
紅梅眼睛珠子一轉,幹脆整個人都依偎進了太子懷裏:“紅梅生在尋常人家,不知道天家是如何的,可紅梅所見普通人家,那長輩也都是希望看到子孫篤愛和睦的,陛下他是天子,也是父親!殿下說……紅梅說得可有道理?是不是當賞?”
太子這才回神看著懷裏的溫香軟玉:“原來紅梅是想要討賞啊!”
紅梅濕漉漉的眼眸帶著撫媚又得意的笑意。
“那奴家為太子殿下獻計,難道就不當賞嗎?紅梅命苦,原是賤命,不敢向太子殿下討位分,隻求太子殿下明日用了紅梅獻的計策得了陛下讚賞,可以多多疼惜紅梅幾日。”
話音一落,紅梅細若無骨的小手,便探進太子的衣襟之中。
太子忙扣住紅梅的小手,語聲曖昧:“剛才都受不住,你這會兒又來撩撥孤做甚?”
紅梅咬著下唇,裝作羞惱的模樣,麵紅耳赤轉過身去扯過被子將自己裹嚴實,使小性子不理太子了。
滿室都是太子的笑聲,和哄帳中小娘子的聞聲軟語,可立在外麵的全漁,此時滿心都是白卿言那弱不勝衣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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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還麻麻亮,沈青竹便已經快馬直奔鎮國公主府門前,叩開了緊閉大門。
門房將門拉開了一條縫隙,門房透過門風朝外看去。
鎮國公主府門外還未熄滅的羊皮燈籠,暖盈盈的柔光映著沈青竹被冷風吹得發青的臉,唇瓣因缺水幹裂,那門房忙將門打開:“沈姑娘!”
沈青竹隨手將馬鞭丟給門房,抬腳跨入門內,道:“好好安置門口那匹馬,我去見大姑娘!”
那門房小廝一出門,看到沈青竹騎來的那鬃毛馬匹大汗淋漓,已然倒在了地上,腹部起伏劇烈,渾身冒著熱氣。
小廝頓時不知所措,轉頭喊人。
這可是大姑娘曾經送給沈青竹的寶駒,何等矜貴,竟被沈姑娘用成了這副德行。
沈青竹懷裏揣著紀庭瑜的信,不敢耽誤一路小跑至清輝院,敲響清輝院門。
清輝院的仆婦聽到敲門聲驚醒,穿好湛青色的夾棉襖起身趿拉著鞋從偏房出來,一邊係盤扣一邊問:“誰啊?”
“沈青竹!”
沈青竹清輝院這仆婦可是知道的,仆婦恭敬道:“沈姑娘稍後,奴婢這就去告訴大姑娘和二姑娘!”
昨晚白錦繡是在白卿言的清輝院歇下的,白錦繡遣了守夜丫頭說晚上要親自照顧白卿言。
聽到沈青竹敲門的動靜,清輝院上房的燈已經亮了,仆婦走至窗邊低聲道:“大姑娘,二姑娘……沈青竹沈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