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用了必須二字,沈敬中便知道這是不成也得成的意思。
“這個……”兵部尚書沈敬中朝著呂相看了眼,細思片刻,“若說能讓鎮國公主用得順手的兵,自然要數白家軍了!”
“不可……”呂相搖頭,“白家軍雖然鎮國公主用得順手,可如今西涼蠢蠢欲動,還需白家軍在邊塞震懾!再說白家軍在晉國與西涼邊界,若是調往大梁……一南一北路上太折騰!”
沈敬中抿了抿唇又道:“不知太子殿下覺得,抽調安平大軍過去如何?如今安平大營由登州節度使董清嶽節製,可防戎狄亦可防西涼……然西涼那邊兒還有白家軍在!微臣以為……安平大營可調去增援。”
“微臣插一句嘴。”戶部尚書楚忠興朝著諸位大人拱了拱手,“微臣有些擔憂……當初左相李茂的公子立下軍令狀,要隻身前往大梁,如今鎮國公主出征便增派援軍,會不會引起朝臣不滿?”
呂相轉頭如炬目光看了眼楚忠興,隻對太子道:“安平大營正合適!鎮國公主雖然有殺神之名,可到底身子不行,若是如同當初大梁名將荀天章一般……”
呂相欲言又止,可誰都知道接下來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白卿言那個身子骨,若是真的如同當初的荀天章一般死在征伐大梁的路上,對晉國而言絕非好事。
“若是讓梁國覺得晉國不可戰勝的白家人,晉國的殺神鎮國公主都能被戰勝,定會損了我晉國的士氣,屆時這仗就更難打了!”呂相眉頭緊皺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此次派人去問詢鎮國公主可否出征實在是冒失了,白家人自來是鐵骨忠膽,若是君上開口,就算不行……白家也定會上陣。”
太子拳頭一緊,點了點頭,心甘情願認下這錯,態度極為恭敬:“呂相說的是!故而孤……正在設法補救。”
全漁望著太子,他跟隨太子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太子除了為陛下和方老之外的其他任何人……擔待過。
沒成想此次為鎮國公主擔待,就擔待了這麼大一個罪責。
全漁明白,太子這是將白卿言的忠義記在了心裏,所以才這般維護,他心裏長長呼出一口氣,他總算是沒有在太子麵前說錯話,沒有讓太子失了對鎮國公主的信任。
瞧著太子這認真認錯的模樣,呂相倒是也沒有揪著不放,開口道:“如今之計,已經顧不上朝臣是否不滿,滿朝上下誰人不知鎮國公主為太子殿下擋箭之後身子孱弱,鎮國公主病軀為國披掛上陣,派遣兵將難道不應該,李明瑞身強體壯的能和鎮國公主相比?太子殿下不用顧慮朝臣非議,應當顧全大局,以國事為重,誰若拿此事說嘴,老臣頭一個不答應!且讓他先來與老臣辯上一辯!”
對白家,呂相敬佩,但也心疼。
白家不論男女,皆是清剛勁骨。
“呂相所言甚是,今日早朝便如此稟告父皇吧!”太子道。
太子同呂相、兵部尚書沈敬中、戶部尚書楚忠興,連同範餘淮,一同出了太子府前去早朝。
太子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可今早皇帝卻沒有來早朝。
皇帝大有要潛心問道的架勢,如今太子已經主政,軍情刻不容緩,太子當即下令調安平大軍前往與鎮國公主彙合,聽鎮國公主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