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端寧一到,便上前同白卿言請安,還說……太子還專程讓他帶來了以為太醫,說是要讓太醫留下隨行照顧白卿言身體的。

白卿言看了眼被人從馬車上扶下來的太醫,還是那位曾經在太子府為白卿言診過脈的太醫,她朝張端寧拱了拱手:“讓太子殿下費心了!”

“白家姐姐!”範玉甘疾步走到白卿言麵前,朝著白卿言和白錦稚行禮後笑道,“呂元鵬參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在戰場上同白家姐姐同戰!之前我讓他和司馬平一同隨我回大都,他還不願意……說去南疆就有機會看到白家姐姐戰場之上的颯颯英姿,同白家姐姐同戰,他倆倒是去了南疆,可沒想到白家姐姐來了大梁!哈哈哈哈……還是我最先看到白家姐姐的颯颯英姿!”

範玉甘笑容爽朗,雙眸清澈幹淨,一看便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郎。

“公子!”跟隨範玉甘一同前來的範家管家,連忙出聲提醒,“見到鎮國公主禮數還是要有的!怎可喚鎮國公主姐姐!”

“無妨……”白卿言對範玉甘笑著,“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這一路什麼都沒有做,都是張世叔安排好的,我不過跟著坐了一路的馬車。”範玉甘道。

範家管家:“……”

下了馬車的太醫走至白卿言麵前行禮:“見過鎮國公主,下官奉太子殿下之命,一到便需立即為鎮國公主診脈,請鎮國公主移步!”

白卿言頷首,隨眾人一同進了劉宏的營帳之中。

不僅太子想知道白卿言的身體狀況,就連劉宏、林振康和王喜平等人也想知道。

眾目睽睽之下,白卿言將手腕放在脈枕上,白錦稚蹲跪在一旁,神色緊張望著正在皺眉診脈的太醫:“太醫,我長姐怎麼樣?”

範玉甘也湊到白錦稚的旁邊,問太醫:“太醫,白……鎮國公主的身體怎麼樣?”

太醫診脈結束,收回手,朝著白卿言長揖一禮:“鎮國公主您這個身子,比之前在太子府可是還不如了啊!微臣說過……鎮國公主需要靜養,可鎮國公主勞神傷身遠征,真的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了嗎?”

範玉甘一臉震驚:“太醫你是不是搞錯了,白家姐姐看起來……看起來……雖然瘦弱了些,臉色蒼白了些,可……可……”

白卿言不動聲色,將護腕整理好,對太醫道:“請太醫回去轉告太子殿下,白卿言身子已在慢慢恢複之中,切勿讓太子為我憂心。”

“鎮國公主這意思,是還要繼續征戰?!”太醫不可置信,朝著白卿言拱了拱手,“鎮國公主恕老朽直言,鎮國公主這身子若是再這樣勞累下去,別說是微臣……就算是太醫院院判黃太醫在此,怕是撐不過一個月!”

劉宏震驚看向麵色波瀾不驚,跪坐在案幾之前的白卿言。

王喜平和林康樂亦是睜大了眼。

劉宏起身走至太醫身邊,恭敬道:“太醫我並非懷疑您危言聳聽,隻是……現在鎮國公主的身子,已經糟糕到了這等地步,還請明言!”

太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打個比方來說,人的身子是一口水甕裝滿水的水甕,偶爾有個什麼病痛,就是水甕裂了個小口子露出點兒水也不打緊,受了重傷,隻要修補好,好好將養不要再輕意挪動,這甕還是能用的!可鎮國公主這身子……就如同那水甕上全都是洞,跟個篩子一樣,稍微一碰怕都要碎!靜養都怕會撐不住,更別說行軍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