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此次能打一場以少勝多……讓他曹仁義的名聲威震列國的仗!

可誰知道哪裏出了差錯,竟然中計了!

曹仁義懷疑自己軍中出了叛徒,否則晉軍怎麼知道他今夜回來偷襲,做了如此完全的準備!

“撤!撤!撤!”曹仁義心中惶恐不已,高聲喊著,可他四麵全都是奮力廝殺的晉軍和倉皇招架的梁軍,根本沒有餘地讓駿馬揚蹄馳騁……

曹仁義座下駿馬察覺危險,甩著馬頭,揚蹄將護在曹仁義身邊的梁軍踏倒,瘋了似的往外衝,將一時不穩的曹仁義甩下馬背。

“將軍!”梁軍立時護在曹仁義身邊。

被摔得灰頭土臉的曹仁義用長槍撐起身子,疼得臉色發白,隻見自己的戰馬獨自飛衝,可還未出晉營,便被長矛刺穿,嘶鳴一聲倒地不起。

梁軍將士扶起,盾牌兵將曹仁義護在其中,步履艱難往外撤。

曹仁義已冷靜下來,他看向從遠處不斷逼近的晉軍,知道自己這是被晉軍裏應外合給算計了,如此拚殺下去他已經沒有勝算,隻會損失慘重之後再慘敗,恐怕現在撤也撤不出去了。

既然鎮國公主有招降之心,楊武策又與他關係非比尋常。

眼下,他隻有兩條路,要麼就是殺了鎮國公主,提著鎮國公主的頭顱,讓這些原本就是梁國的將士們重歸梁國。

要麼……就是稱降!

能殺鎮國公主讓十五萬之眾重歸梁國,比起稱降……哪個功勞大?

哪個會讓他名震列國?

哪個能稱得上是為四皇子報仇?!

這不言而喻。

曹仁義立功心切,卻也知麵對的是鎮國公主不得大意,目光來回在這軍營之中巡視,腦子飛快轉著,試圖找到可以破眼前弱勢局麵的辦法。

不過兩息的功夫,曹仁義已想到辦法,他緊緊握住身旁得力下屬的手,鎮定道:“你立刻帶著弓弩手……不論如何都要殺到晉軍帥將大帳之後,一會兒我會高呼將士們取鎮國公主頭顱!晉軍必會護著鎮國公主後退!你不論如何都要拿下鎮國公主的腦袋,否則……我們這一仗之後,在梁國再無翻身的餘地!”

那梁國將領看了眼唯一亮著燈的大帳,在震天殺聲之中,抱拳同曹仁義喊道:“我殺入大帳!必取鎮國公主項上人頭!”

“不可!”曹仁義一把扯住自己下屬,急急開口,“晉軍燈火皆滅,隻有一個大帳燈亮著,鎮國公主難道是個傻子嗎……給你指路等著你去殺,那帳中必定有詐!去……悄悄繞到後方去!快!”

曹仁義不是沒有懷疑過白卿言可能根本不在大營之中,可他剛注意到有傳令兵從那帳中進進出出,所以即便是那大帳之中不是白卿言,也會是晉國旁的大將,甚至是趙勝或是楊武策。

可不管是誰,隻要能取下主將頭顱……晉軍也就亂了!

曹仁義屬下領命,帶著弓箭手和盾牌兵殺出一條血路,按照曹仁義的吩咐帶兵沿晉軍軍營邊緣朝後方繞去。

曹仁義見屬下帶兵趁亂衝向後方,拔劍振臂高呼:“大梁的將士們!我梁軍中出了叛徒,如今我等背水一戰,隻要能斬下鎮國公主的頭顱,便是大勝!梁軍將士們!晉軍不給我們留活路,想將我們全部斬殺於此!我們……便不計代價斬殺鎮國公主,梁國叛賊無首必定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