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不見星月。

大都城之中的殺聲,到底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護著白錦稚離開的王將軍終是戰死,王將軍麾下的一眾禁軍們,無一人投降……

除卻最後護在太子和太子妃還有小皇孫身邊的幾個人,其餘將士全部戰死。

梁王一夾馬肚,高馬踩著滿地的屍骨和血水,走至滿臉是血……將妻兒護在身後的太子麵前。

他居高臨下望著太子:“一個白錦繡,就算是出城了……你覺得她能趕得及將消息送到白卿言那裏,讓白卿言回來救你嗎?我的太子哥哥……”

太子怕的喉嚨發緊,一語不發望著梁王:“小人得誌!”

“還是你以為,白錦繡能憑借白家的威望,在哪裏給你請來救兵?你現在……是父皇聖旨之中的逆子!”梁王勾唇淺笑。

太子咬緊了牙關,知道自己不能將聖旨之事告訴梁王,否則……就怕梁王派人去追殺白錦繡,屆時他唯一的希望遠平大軍就來不了了,而他……說不定就會真的成為晉國史上迫不及待登基,而害自己父皇的謀逆太子。

“秦夫人,一定會將鎮國公主請回來!倒時候你們這些逆臣全都得死!”

見太子眼中全都是怒意,梁王低笑一聲,道:“來人,好生的將太子和太子妃……哦還有小皇孫,請入天牢呆著,等候陛下發落!”

太子妃懷中小皇孫哭泣不止,太子妃抱著孩子看向太子,語聲哽咽:“殿下!”

“莫怕!孤……會護著你和孩子的!”

盡管太子自己也很怕,卻還是抬手將太子妃擁入懷中,低聲安撫。

“對了,進了天牢,太子哥哥正好可以和您最信任的那位謀士,方老相會,希望太子哥哥還能認得出方老!”梁王笑道。

如今的方老已經被梁王折磨的不成人形,想來就是太子見了,怕也認不出來。

·

白錦繡一行人不知道疾馳飛奔了多久,直到天際放亮,胯下駿馬都已經疲憊喘息不止,速度減緩了下來,白錦繡這才勒馬,下令休整。

白錦繡下馬之後,看向狂奔疾馳一夜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的任世傑,視線落在任世傑腰間的寶劍上,道:“沒想到任先生還會劍術。”

任世傑忙朝白錦繡行禮:“在秦夫人麵前賣弄了。”

“不知道任先生可否將劍借我一觀?”白錦繡問。

任世傑握著劍的手一緊,隻是遲疑了那麼一瞬便將腰間佩劍解下,雙手遞給白錦繡:“秦夫人要看,自然是可以的!”

白錦繡接過劍,抽出來看著那把寶劍,寒光森森,她問任世傑:“不知道任先生是否通知了紅梅今夜我們要從北門出,讓她在北門候著?”

任世傑猜到白錦繡這是因為梁王和範餘淮在南門設伏之事起了疑心,便道:“此時……都怪任某!因為紅梅是太子最寵愛的妾室,太子又十分相信紅梅,而紅梅入太子府之後並無什麼異常舉動,任某便認為是秦夫人太過謹慎,便……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將我們要從南門出的消息告知了紅梅,讓紅梅準備!”

“那就怪了,為何任先生通知了紅梅是從南門出,卻沒有在南門見到紅梅?”白錦繡將寶劍收入劍鞘之中,“不知道任先生可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