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王!”廣安王瞪大了混濁的雙眼。

朔方王家眷如今都在大都城內,他又生性膽小,此刻見河東王已然對白卿言俯首,想起父親曾言河東王笑麵虎最為聰慧之語,忙從桌案後膝行爬了出來,朝白卿言叩首,忍著懼意開口:“陛下,臣到現在也不知道朔方的兵到了沒有,臣與河東王一般,知道陛下要削藩,想要上交兵權,請陛下給臣一個協助陛下推行新政的機會!”

“朔方王!”安西王看著一向以他馬首是瞻的朔方王幾乎是從桌案後爬出來的,拳頭緊緊攥住,深覺被朔方王背叛了。

“賣祖求榮的東西!”廣安王氣得站起身來,怒罵河東王和朔方王,“封地是祖宗基業,你們說給就給了!十二萬雄兵就在大都城門口,你們怕什麼!軟骨頭的東西!你們怎麼配得上身上留著的血!配姓林嗎?”

白卿言坐直身子,唇角勾起,慢條斯理開口:“十二萬雄兵?廣安王不若派個人去城外打探一下,看看河東、廣安、白水的兵……此刻是個什麼情況,在派人去探一探……安西和朔方的大軍過沒有過天霞峰道。”

俯首跪地的河東王頓時脊背生寒,額頭全都是冷汗,白卿言果然有後手,幸虧他反應快。

林康樂也忍不住白了顫抖不止的廣安王一眼,上前同:“陛下,微臣此次回大都城前路過河東,聽說河東王妃和河東世子思念河東王,微臣便將河東王一家子都請了過來,回來這幾日事多耽擱著給忘了,不知道此時要不要宣召河東王家眷入殿?”

河東王手心驟然收緊,慌忙再次叩首:“多謝陛下體恤!”

說著,河東王強作鎮定又朝著林康樂拱了拱手:“多謝林將軍!”

“客氣!”林康樂毫不客氣收下了河東王的謝。

“給河東王的家眷備座。”白卿言吩咐魏忠。

“是!”魏忠轉頭示意小太監為河東王的家眷在河東王身後安排坐墊。

白錦繡看了眼白卿言,起身朝白卿言抱拳行禮道:“陛下,沈天之大人於天霞峰道殲滅安西、朔方兩地叛軍,捉拿安西世子與安西猛將,和朔方的猛將,就在殿外候著。沈青竹也已奉命請來廣安王和白水王兩位藩王的家眷,隻等陛下傳召。”

“傳……”白卿言道。

安西王險些跌坐回坐墊上,他唇瓣緊抿著,他不相信白卿言還有通天隻能麼?能早早預料到他們的行動!

年邁的廣安王用混濁雙眸望著白卿言,手一個勁兒的抖,唇瓣緊緊抿著。

白錦繡瞧了眼廣安王,語聲徐徐不急不緩繼續道:“白家軍穀文昌將軍,與白家七子白卿玦,已率兵將城外三地藩王的大軍圍住,隻等陛下一聲令下,即刻剿殺!”

“不可能的!”白水王瞳仁情纏,轉頭一臉煞白看向年邁的廣安王,“王叔!那幾個禁軍將軍說女子登基聞所未聞,他們心生不滿,所以我讓那些禁軍幫忙把殺手藏在大殿裏,可我沒有告訴那些禁軍我們城外有兵!他們不可能知道!白卿言也不可能提前知道!王叔……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說!”

“白水王何其愚鈍啊!”謝羽長不緊不慢開口,“武將……從來都是以實力說話的,而陛下……雖是女子,卻是戰無不勝的殺神!我等武將又怎麼會因為陛下是女子而心生不滿?偏偏……白水王卻以這樣的理由要買通我禁軍將士,白水王……太不了解我等武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