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家護衛抱拳稱是,匆匆離開。
白卿玦沒有耽誤,一躍上馬,加入到行進隊伍之中,快馬上前同白卿言說:“長姐,白氏宗族那邊兒要將準備改嫁的寡婦沉塘,此刻就在城外,平叔已經趕過去了,長姐可要過去看看?”
新法剛剛推行,白氏族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挑戰她的底線!
白卿言還正想如何為新法立威,甚至還想到了以身試法……來為新法立威,讓百姓知道法為何物,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誰知,白卿言還未想好如何實施,白氏族人便一頭撞了上來,她就隻能勉為其難用他們為新法立威了。
白卿言握著韁繩的收緊:“去看看。”
話音一落,白卿言一夾馬肚迅速衝了岀去,禁軍見狀連忙加快速度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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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原本準備悄悄將自家兒媳沉塘的白氏族老手握拐杖,麵色陰沉,他眼睜睜瞧著盧平帶白家護衛將他兒媳從河裏撈出來,又把人從豬籠裏放出來,這會兒更是將人護在身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這族老是打算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將人沉塘了事,可她的老妻說他們一家大都城之後認識了一位仙姑,說那仙姑算命極準,就是那仙姑同她說,會有人給他們家送宅子,後來果不其然便有人來給他們家送宅子了,那位仙姑還說了自家兒媳是個大富大貴的命,能興家宅。
族老的老妻不免擔心,兒媳的命格如此好,就這麼將兒媳沉塘會不會家宅不寧,便去找仙姑送上大禮,那位仙姑說……她家兒媳陽壽未盡,若強行沉塘怕是會心有不甘化作惡鬼作亂,讓他們家宅不寧,便說他們若非要將此婦人沉塘,便要在午時末、未時初,驕陽大盛欲轉衰之時行事。
這族老怕引人注目,早早便將兒媳弄來人煙罕至的河邊,帶著自家族人,連族長白岐禾都瞞著,預備等到午時和未時交接之時,將兒媳沉塘。
誰能想到,這白家的護院盧平帶人趕到不說,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將周圍勞作的百姓都引了過來看熱鬧,這下家醜要藏不住了。
那被從豬籠裏救出來的女子,劫後逢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麵色慘白,她以為自己要溺死在水裏了,她身旁的丫鬟接過盧平的披風,道謝後披在年輕婦人身上,將婦人裹住,哭著用力揉搓那年輕婦人的雙臂:“小姐,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
年輕婦人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若非參加宮宴回來,她聽公公說白氏一族要不遺餘力支持陛下新政,以此來在大都城立穩腳跟,又聽婆母說……改日要回娘家勸她母親,讓守寡又無子的庶弟媳改嫁,她也不敢同婆母和公公說想要改嫁一事。
誰知道她剛將話同公公和婆母說完,就被婆母打了幾個耳光,大罵她是蕩一婦……要將她沉塘。
那族老的老妻,惡狠狠指著被護衛護在身後,站都站不起來的兒媳怒罵:“你個不要臉的小浪蹄子,黑心肝的小娼婦!下流胚子!我兒子才死幾年你就想著改嫁,就知道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不和男人睡你個小娼婦就活不成是不是!我那可憐的兒……說不準就是你這個賤人和土匪勾搭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