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瀝與薩爾可汗相互行禮,薩爾可汗請兩位先行入帳,自己倒是慢了一步,笑著與慕容衍頷首:“久聞大燕攝政王大名……”

“天鳳國國君客氣了。”慕容衍對薩爾可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

“請……”薩爾可汗也笑道。

歪靠在隱幾上的李天馥一見白卿言入帳,那似淬了毒的目光就死死盯著白卿言。

她已是朝著一身皇帝服飾,跪坐在上首擺放的兩張桌左側那張,架子十足。

白卿言有些意外西涼這一次來的會是李天馥,心裏對西涼的局勢變化也隱隱有了猜測……

若是李天馥不顧念姐妹之情,西涼女帝怕是凶多吉少,而以西涼女帝為首的雲破行和李之節,若是此次沒有出現,便足以說明西涼因為天鳳國的出現……政權發生了大波動。

但,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們大周竟然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收到,大燕應當也沒有收到,否則蕭容衍那日相見就應該告訴她才是。

或許,是在來四國會盟之前吧。

如白卿言所猜想,四國會盟之事西涼女帝李天驕不太配合,天鳳國國君薩爾可汗又知道了李天馥的存在,這才將人換掉。

李天馥對上白卿言的眸子,做出一副懶散的姿態,強行壓抑著心中滔天的恨意,似笑非笑的看向白卿言:“我們又見麵了,沒想到……會意這種方式。”

負手跟在白卿言身側的白卿瑜朝李天馥望去,李天馥視線觸碰到白卿瑜寒涼如冰霜的視線,手心微微收緊,白卿言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人物?

她先是看了眼一同入帳的大周官員,一看到柳如士就心生厭惡,又用視線掃過白錦稚、沈青竹、魏忠,隻覺自己身邊隻有兩個貼身宮婢,氣派上好似要比白卿言弱了許多,心中不悅。

都怪那個天鳳國的薩爾可汗,說什麼他們西涼做什麼東道主,應當更為低調一些。

慕容瀝瞧了眼李天馥,在白卿言對麵的桌幾落座。

扶著沈青竹手的白卿言落座,她理了理衣袖這才笑著問李天馥:“怎麼是公主來參加列四國會盟,西涼女帝可是身子不舒坦?”

李天馥咬了咬牙,略略坐直身子:“你當了大周皇帝了,眼神也不好了嗎?看不到我穿的是帝製服飾……”

“這麼說西涼女帝是退位了?”白卿言端起麵前的茶杯,用杯蓋壓了壓茶葉,徐徐往茶杯中吹了吹。

“我長姐身體不適,不適宜在擔當西涼重任,所以……以後我便是西涼女帝,與你……平起平坐。”李天馥倚著隱幾,“白卿言我從沒有忘記過天卓的仇,從沒有忘記過……他是怎麼死的!”

“記著那個死太監的死幹什麼?你也想那麼死嗎?”白錦稚給了李天馥一個白眼,“你想死等會盟結束之後我成全你!”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同朕說話!”李天馥被白錦稚的話激怒,險些怕案而起。

“西涼新帝登基,未曾昭告四海,大周也未曾遣使去賀,便等於未曾承認西涼公主你的帝位,皇帝的架子……公主還是留著回你們西涼再拿!”白卿言將茶杯蓋子蓋上,隨手將茶杯放在一側,全然不在意,視線落在已經跨入大蕭容衍和薩爾可汗身上,慢條斯理開口,“今日,西涼女帝不出現……定盟之事,大周首先便不會算上西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