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衍睜大了眼,看了眼白卿言又看向白卿言的腹部。

“胎動,這是正常事……”白卿言笑著道。

“你先坐!”蕭容衍緊張兮兮將白卿言扶著在臨床軟榻上坐下,自己也不顧什麼儀態,單膝跪在黃花梨木雕百子戲春的踏腳上,雙手捧著白卿言的腹部,低聲同腹中孩子說話,“好孩子,你知道爹來了是不是?你和阿娘一樣都想爹爹了是不是?”

白卿言垂眸看著雙眼明亮的蕭容衍,笑意更濃了些。

“你乖乖的在阿娘肚子裏,不要欺負阿娘,等你將來出生……爹爹會好好獎勵你!”蕭容衍認真同白卿言腹中孩子說話,說兩句還將耳朵貼在白卿言腹部,聽裏麵的動靜,好似她腹中孩子能回答他似的。

頭一次當爹,其實蕭容衍也緊張得很,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般從容。

尤其是他們夫妻兩人分隔一方,蕭容衍很怕孩子在出生前就不怎麼聽到他的聲音,出生之後和他不親,不知道他就是親爹。

“爹爹給你親手做個小木馬,你爹爹往後……可打算要帶著娘親,靠手藝過活了。”白卿言輕笑一聲打趣蕭容衍。

“好啊!做個小木馬……還有什麼?再做把木劍?”蕭容衍興致勃勃說完,抬頭瞧著白卿言,“要是個閨女呢?木劍不太好?阿寶你說做個什麼好?”

瞧著蕭容衍的神色,還真打算給孩子做的模樣,白卿言忍不住笑,沒想到一向從容自若的大燕九王爺也有這般手足無措的時候。

白卿言俯身將蕭容衍扶了起來,笑著道:“不拘什麼,爹爹送的就是最好的!我小時候爹爹忙,記得唯一收到爹爹親手做的禮物,是馬鞭,我特別高興,都舍不得用,我爹爹說我傻,說用壞了他還會給我做的……”

後來,她體弱……馬鞭是沒法用壞了,現在她可以用馬鞭了,爹爹也沒法再給她做了。

瞧著白卿言眉目帶笑,聲音平淡的模樣,蕭容衍握了握白卿言的手:“以後,我給你做!給我們的孩子做!”

白卿言眼底笑意更深,點了點頭:“好!”

魏忠就跟不存在似的立在一旁,連呼吸聲都沒有,聽著人家夫妻倆說完了話,這才輕著腳上前道:“陛下,這將士們還等著您吃元宵,打了幾天仗葉城關內惶惶不安的百姓,怕是一會兒就會聚集到城樓之上,時間有點兒緊了。”

“好……”白卿言點了點頭,“多謝魏公公提醒。”

魏忠頗為錯愕看了眼白卿言,忙笑道:“這都是應該的!”

“一會兒我去傷兵營,阿衍你先在這裏等等,一會兒我走了……你隨後同魏公公一同來!”白卿言這是怕在兩國還未曾合並之前,若初傳出她和九王爺什麼閑話來,於兩國合並的事情無益。

“我知道輕重,不會讓人看到的!”蕭容衍笑著道。

白卿言頷首,出門的時候,沈青竹已經換了一身衣裳,在外麵候著白卿言了,見白卿言穿了一件她未曾見過的狐裘大氅,她上前扶住白卿言。

沈青竹一邊走,一邊和白卿言說起之後的打算:“大姑娘回大都城,青竹就不和大姑娘一同回去了,青竹留下來,替大姑娘護著幾位公子和姑娘,大姑娘放心……青竹會用自己的命護著幾位公子姑娘,大姑娘回去後專心待產,切不可優思過度,不必記掛西涼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