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覺得魏忠說的有理,連忙去小廚房燒水。

魏忠看了眼院子裏的仆從,幹脆將人全都換成了白家護衛。

白家護衛都是自己人,嘴巴緊。

魏忠一走,白卿言便道:“洪大夫給我準備了藥箱,裏麵有止血藥,我先給你敷上。”

說著,白卿言就要去屏風後給蕭容衍拿藥箱,她剛走出沒兩步,蕭容衍便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扯住白卿言的手臂,將人扯過按在牆邊的柱子上。

已經摘下麵具的蕭容衍麵部線條緊繃著,雙手緊緊扣著白卿言的肩膀,手還有輕微的顫抖。

“不點狼煙求援,是因為舍不得丟了葉城關,可你就不怕你出事?!”蕭容衍麵色蒼白,呼吸略顯急促,整個人看上表情十分陰沉,聲音低沉嚴厲,冷肅又威嚴,“白卿言……你當真不把你自己的命當命!”

他不敢想象,若是今日他沒有及時趕到,這城破之後會是個什麼局麵。

白卿言肩膀被蕭容衍抓的很疼,抬手輕輕扣住蕭容衍結實的手腕,這才發現蕭容衍的體溫燙的驚人。

“你怎麼這麼燙?”白卿言抬手覆在蕭容衍的額頭上,眉頭緊皺,“你發燒了,你帶傷來的?傷到哪兒了?”

要是剛受的傷,人絕對不會這麼燙!

蕭容衍看著眼前眼底全都是擔憂的白卿言,瞳仁顫了顫問:“我受傷你擔心,你自己呢?”

白卿言望著蕭容衍瞳仁輕顫,四目相對,她眼底有熱流湧動,心口不知為何酸脹的厲害:“你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

蕭容衍瞧著白卿言的模樣,到底是心軟了下來,他咬緊了牙關,喉結滑動,垂眸望著她的唇角,低下頭吻住她,懲罰似的狠狠咬住她的唇。

白卿言心頭又酸又脹,當蕭容衍滾燙的薄唇敷上她的唇瓣,咬住她的唇,強勢撬開她的齒關,眼淚不自覺從她眼角落了下來。

嘴裏全都是腥鹹的味道,唇瓣也很疼,可她不敢推開蕭容衍……怕碰到他身上的傷,想起蕭容衍不顧生死率先衝殺進西涼軍營之中,持劍斬殺西涼敵軍時全身染血的模樣,她雙手緊緊抓住蕭容衍身上的鎧甲。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著,蕭容衍顧忌著白卿言的肚子,到底沒有將人狠壓在柱子上。

嚐到白卿言的淚水,蕭容衍鬆開白卿言,深邃的視線定定望著她:“不在意你自己的生死,也不在意我們的孩子,阿寶……你的心裏是不是隻有白家,隻有天下一統?”

蕭容衍語聲有些哽咽,即便現在看到白卿言安安穩穩站在自己眼前,他還是後怕不已。

白卿言想解釋,可瞧著蕭容衍疲憊充血……滿目失望的眸子,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遇大事不論私情,這話……是曾經我說的!我們達成了共識!可阿寶,你在真正遇事的時候可有……可有想過我哪怕一點點?嗯?”蕭容衍靠近白卿言,疲憊的同白卿言額頭相抵,“你可有想過,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孩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嗯?”

白卿言唇瓣囁喏,半晌答不出來。

“我不如你……”蕭容衍嗓音疲憊,似帶著低笑,“阿寶,我是真的不如你!”

遇大事不論私情,若是他真的能做到,也不會不顧阻攔……帶兵前來江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