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看過司馬明道的圖紙,笑道:“這和秦先生給我看過的圖紙,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司馬明道來燕沃的事情,白錦桐在信中已經同白卿言說過了,隻是沒有想到司馬明道來找的是秦尚誌。
“有些小地方的改動……咳咳咳!”秦尚誌用衣袖遮住口鼻,咳嗽了幾聲平靜後手指指著圖紙上的幾點,“這幾個地方的小小改動,倒是可以讓廣河渠的作用發揮的更大,隻不過……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也就要更多。”
白卿言點了點頭·:“依秦大人所見,值不值得?”
秦尚誌一怔,抿了抿唇之後說:“依微臣之見,從如今大周的情況來看,暫時……是不值得。”
“說來聽聽!”白卿言扶著春枝的手在一旁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秦尚誌又猛烈咳嗽了一陣子之後,才道:“陛下要的是天下,而不是僅僅局限在大周,一旦天下一統,廣河渠能修的可就不僅僅隻是這一段,而是可以延長到燕國境內,若是如此陛下便不僅僅能將燕沃這一帶變為大周糧倉,連通燕國境內的晴碧城一路延伸至荊河,陛下想想……這些土地可都成為大周糧倉了啊!”
說起這個,秦尚誌雙眼發亮,似乎早有規劃,言辭中透露出野心勃勃和躍躍欲試。
秦尚誌是一個全才,白卿言早就知道。
白卿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桌幾上敲著,半晌之後笑著道:“那麼……此事便還是交由秦大人負責。”
秦尚誌一怔,猛烈咳嗽了幾聲之後,後退兩步朝著白卿言一拜:“陛下,秦尚誌曾言修好了這條渠便告辭離開,去陪伴晉朝廢太子,我已經答應了廢太子……會成為前朝廢太子子嗣的老師,修渠之事陛下可以委派給司馬勝先生的孫子司馬明道。”
“秦先生是一個心懷大誌的人,我並沒有逼著秦先生非要棄了晉朝廢太子,跟隨於我!隻是……秦先生既然已經規劃了天下一統之後這渠該怎麼修,難道就不想親手將它修出來?”白卿言聽到秦尚誌改了對他自己的稱呼,也笑著改了對秦尚誌的稱呼,稱他為先生,半晌之後她又道,“自然了,我也不勉強秦先生。”
白卿言扶著春枝的手站起身:“秦先生若是願意,待天下一統之日,便來主持修渠,我必然會讓戶部工部鼎力相助!若是秦先生不願意,正如秦先生所言……還有司馬勝先生的孫子在!”
“修渠,乃是利在千秋,能夠萬古留名之事,可以說渠在……便會有人記得曾經這個世上有過一個人叫做秦尚誌!可若是先生不願意,也不過是茫茫長時,滾滾曆史之中毫不起眼的塵粟,百年……幾百年之後,又有誰會記得先生這位忠義之士。”
白卿言笑著望著秦尚誌:“主持修建廣河渠的人是秦先生,秦先生若是覺得這個司馬明道可用,那便用!我說過修渠之事秦先生全權負責,朝廷配合!秦先生要用什麼人自己決定,不必事事都來請示!”
秦尚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長揖行禮:“是,多謝陛下信任!”
“秦大人如今廣河渠還未修完,修渠之事還需仰仗秦大人,若是大人身體不適還是要多加休息,否則秦大人若是倒下了,反而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