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符若兮穿著粗氣,“陛下!陛下西涼戰報!”
“西涼戰報陛下!”
符若兮的聲音隱隱傳來,馬車內正在整理衣裳的白卿言手一頓,頭皮立刻緊繃了起來:“魏忠,停車!”
走在馬車旁的魏忠連忙抬手,馬車立刻停下。
魏忠朝著背後看了眼:“陛下,是符將軍,好像拿著西涼軍報!”
算日子,西涼雲京之事應當是大定了。
“大姑娘!必定是雲京的捷報!”春枝一臉高興。
白卿言掀開馬車車簾:“去迎一迎符將軍!”
老遠,董氏她們瞧見馬車停了下來,心口陡然一緊,忙扶著秦嬤嬤的手朝下走了兩步:“怎麼了?馬車怎麼停了?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秦嬤嬤快……我們過去瞧瞧!”
董氏一刻也等不了,領著一群太監宮女朝著馬車的方向而去。
劉氏也一手拎著裙擺,一手牽著望哥兒跟在董氏身後,朝著馬車的方向疾步跑去。
白卿言剛從馬車內彎腰出來,還來不及下馬車,便一把搶過魏忠遞來的西涼戰報,是白卿琦的親筆信,她正逐字逐句地看,瞳仁緊縮,臉上的血色也逐漸消失,心口絞痛如撕心裂肺般,一陣血氣湧到心口……
正午晴空如洗,不見片雲。
馬車所在偌大廣場的四周,盡是耀目日光之下的重簷巍峨,白玉台階都被金陽染成了最輝煌的顏色。
四匹駿馬的馬蹄踢踏著,卻遲遲不見白卿言下馬車。
她死死盯著羊皮軍報,指節泛白,幾乎要將羊皮紙穿透,喉嚨發緊,要透不過氣來。
春桃瞧見自家大姑娘慘白若紙的臉色,小心翼翼喚了一聲:“大姑娘……”
“符若兮!”白卿言抬眸看向氣喘籲籲的符若兮,緊緊攥著軍報,抬腳就往馬車下走,語聲擲地,怒恨如滔天烈火,如同嚼穿齦血,“即刻調安平大軍,即刻出發,與我踏平西涼……”
一腳踩空……
“陛下!”
“大姑娘!”
天旋地轉,白卿言重重從馬車之上摔倒在廣場上光可鑒人的青石地板上。
腹部傳來劇痛,密密麻麻的痛死死纏繞在腹部、腰部,她緊緊捂著肚子,痛呼出聲。
可身體上的痛,遠不敵心裏萬蟻鑽心般難受,叫她生不如死。
“阿寶!阿寶!”董氏親眼看到女兒從馬車上摔了下來,驚得頭皮都要緊繃裂開,顧不上規矩撒開秦嬤嬤的手,拎著裙擺急速朝著白卿言的方向跑去,“快!快宣太醫!宣太醫!”
白卿言的幾個嬸嬸也被嚇到了,五夫人齊氏驚得睜大眼,她心跳險些從嘴裏跳出來,穩住心神,轉過頭語速極快道:“快去!陛下要生了!準備接生用具,燒熱水!讓提前準備的接生嬤嬤全都過來!快!”
魏忠不敢耽誤,上前一把將白卿言抱了起來,送上馬車:“快!回陛下寢宮!”
“阿寶!阿寶……”董氏跟著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動了起來,直奔白卿言的寢宮。
董氏將白卿言抱在懷中,瞧見白卿言麵色慘白,緊捂著腹部,蜷縮在一起,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阿寶!阿寶不怕!阿娘在!阿娘在呢!”
白卿言痛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手中緊緊攥著白卿琦親手所書西涼戰報……
大周與燕國原定計策,是白卿瑜率兵詐敗,因西涼軍入燕國伏擊之地,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