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琦讓沈昆陽他們快去休息,可沈昆陽他們又哪裏能睡得著。

壓在他們心頭三年的恥辱,今日……滅了西涼總算是洗清了,今日他們總算是為主帥、為副帥……為白家的將軍們,和死去的白家軍兄弟們報仇了。

“屬下聽說三公子讓人準備了香燭?”沈昆陽握著腰間染了血的佩劍,低聲問白卿琦。

身上鎧甲未脫的白卿琦頷首:“拿下雲京,滅了西涼,總要給祖父和伯父、叔父,還有……白家軍的兄弟們說一聲!”

衛兆年喉頭翻滾應聲道:“屬下同三公子一同去!”

“屬下也去!”沈昆陽高聲道。

“我老程也去!”程遠誌連忙也道,“就是穀將軍這一次沒有來,要是穀將軍在高興的能跳起來!”

沈昆陽想到高燒還未退的白卿瑜,低聲問:“三公子,要不要等五公子醒來,一同去?”

五公子是副帥的兒子,在沈昆陽的私心裏,滅西涼祭奠白家軍主帥、副帥、諸位將軍和白家軍兄弟,這件事不能少了白卿瑜,更何況白卿言還是首攻,若無白卿瑜舍命將自己置身於險境,攻下雲京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大周的將士。

戎狄也是,若不是白卿瑜,哪裏能收服的那麼容易。

白卿琦緩緩開口:“讓五弟好好休息吧!”

白卿琦想起阿瑜在窗上難受的喊著他們兄弟們的名字,想起阿瑜喊道三哥時……他心口如同被一把刀來回的翻攪。

若是當初南疆之戰時,他去的再快一些!阿瑜不會受那樣的罪!

想到這裏,白卿琦心中升起一陣煩躁的自責和懊惱:“幾位將軍去歇著吧!”

說完,白卿琦轉而回了大殿之中。

沈昆陽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白卿琦一時失態,不免擔心起白卿瑜來。

“是不是五公子有什麼不好?三公子怎麼……”

程遠誌一向有口無心,張口就來卻說出了沈昆陽的擔憂。

“你瞎說什麼呢?主帥和副帥還有白家諸位將軍的英靈,在天上護佑著五公子呢!”衛兆年眉頭緊皺訓斥了程遠誌一聲。

“呸呸呸!是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的胡說八道!”程遠誌懊惱的在自己嘴巴上拍了兩下,轉而緊緊握住自己腰間佩劍道,“五公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呀!”程遠誌突然呀了一聲轉頭看向沈昆陽將軍,“剛才忘了問三公子,這雲京現在到底是我們大周的還是燕國的!”

“燕國九王爺退出皇宮居於雲府,而讓五公子和大周軍接管了皇宮,這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沈昆陽說道,“行了,我們都別圍在這裏,回吧!”

三人轉身正要走,就瞧見白卿言身邊的大太監魏忠在護衛的帶領下,正往裏走來……

沈昆陽握著長劍的手一緊,想起白卿言剛剛產子就奔赴西涼的事情,以為白卿言到了,連忙迎了上去:“魏公公!”

魏忠瞧見沈昆陽、衛兆年和程遠誌三位將軍,連忙拱手:“老奴見過三位將軍!”

還不等魏忠開口,大塊頭的程遠誌立刻擠了過來,將沈昆陽擠的一個踉蹌,他忙問:“可是小白帥到了?!魏公公你成日在小白帥身邊怎麼也不知道勸著點兒?小白帥早產生子已經很驚險了,為何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