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著想要掌控燕國皇帝的攝政王角色,蕭容衍隨手將馬鞭丟給月拾,隨意朝著慕容瀝拱了拱手,便開口質問:“與西涼合謀,在盟國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可是陛下做的?”

跟在慕容瀝背後的朝臣們噤若寒蟬,他們沒有想到如今的九王爺竟然如此張狂,這還是當著群臣百官的麵兒呢,一點兒麵子都不給燕帝留,竟然就這樣質問燕帝。

慕容瀝早已經先一步接到慕容衍的信,所以今日專程將百官帶著一同來迎接九叔,打算和九叔好好演一出戲。

隻不過,雖然通敵之事是母親做的,可這個時候慕容瀝明麵兒上,還是要維護一下自己的母後,哪怕……如今的燕國已經人人都知道燕國太後之前與西涼人來往頻繁之事,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直接將自己母親推出來。

慕容瀝一臉羞愧道:“九叔,阿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是我們燕國對不住大周!”

“如今大周陳兵燕國邊界,我們的主力被大周軍的白家軍和趙家軍困在西涼無法回來,大周現在又將崔山中老將軍的親信交給我們燕國,向燕國要一個交代。”蕭容衍麵具後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不出情緒,聲音卻冷得令人脊背生寒,“不知道陛下……打算給大周一個什麼交代?”

慕容瀝裝作臉色煞白,十分難堪的模樣低下頭,低聲說:“九叔……”

“陛下,曾經陛下登基之時,本王便同陛下說過,你父親的心誌是在一統天下,可要一統天下,決不能靠在盟友背後使刀子這種手段,否則便是將失信擺在了天下人麵前!”

蕭容衍語聲嚴厲,訓慕容瀝這位燕國皇帝,像是訓自家不成器的孩子一般,全然不給留麵子:“失信天下不可得天下的道理,就連三歲孩童都知道,你父皇在世時曾時時教導,陛下卻犯這種錯誤,可對得起你父皇?”

見慕容瀝低下頭去不答話,蕭容衍語氣越發陰沉:“燕國……在與大周定盟之後,每一次分戰利所得,大周都會照顧燕國,分給燕國更多,這樣的情況下燕國背後捅刀,便是不義!擺在天下人的麵前,就是將我燕國至於了陰險卑劣之地,讓我們燕國成了恩將仇報的小人!讓我燕國成為眾矢之的!這樣的結果……陛下可滿意了?”

“九王爺……”立在慕容瀝身邊的王九州,連忙跪地叩首,“九王爺息怒,這件事不是陛下做的!而是……”

“王九州!”慕容瀝厲聲訓斥。

王九州這才緊緊抿住唇,一副欲言又止,又不忍心替慕容瀝鳴不平的模樣。

王九州心裏明白,這一次……不論是主子還是陛下,怕是都動了想要將太後從攝政的位置上拉下來的心思,王九州不點名太後,但也算是給朝臣們打一個預防針,讓他們知道……這一次大周陳兵燕國邊界的禍事,是太後惹出來的。

王九州急於替慕容瀝辯白,慕容瀝訓斥不允許王九州出聲,這……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朝臣們你看我我看你,誰還能不明白這其中必定別有內情,甚至很有可能是前段時間和西涼人來往頻繁的燕國太後做的,他們的陛下不過是想要一肩擔了這件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