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這可算是夾帶私貨了!”白卿言忍不住笑,“此次若是讓呂鳳琅也去參與和談,這呂鳳琅便是板上釘釘的鴻臚寺的人了。”

柳如士被白卿言看破了心思也不心虛,一如他往常的作風,搶人也說的坦然:“這學子搏功名是各憑本事,各部搶人才嘛……也應該是各憑本事呀!”

白卿言被柳如士逗笑:“好,看在柳大人為國受傷還不忘搶人的份兒上,此事我應了。”

“多謝陛下!”柳如士聽到白卿言這話,是打從心底裏高興,連忙朝白卿言行禮。

“雖然黃太醫說柳大人這是皮外傷,但也要好生養著,我便不打擾了。”白卿言說著便起身要走。

柳如士因著一會兒就要裝傷的很重,沒有將人送到院子門口,在院子裏時四兩再三,還是同白卿言說:“陛下,微臣倒是覺得這個刺客來,不像是想要微臣命的,當時薄劍距離我喉頭不到一寸,稍微使力便能要了我的命,偏偏那麼利落的身手,竟能被自己絆倒,這戲演的也忒差了些,不過微臣想著……人到了大理寺,看此人吐出些什麼,估摸著也就能猜出此次他們項莊舞劍指的……是不是沛公。”

白卿言腳下步子一頓,原本蕭容衍剛才讓月拾送來的信中,便提到說此事不簡單,鍾行曉雖然人不聰明,但也沒有蠢到這個地步,在這個關口上派人頂著大燕護衛的名字來刺殺大周朝廷命官,他知道白卿言聰慧必然會想的通其中關竅,但現在那護衛在大周的大牢裏,他插不上手,讓白卿言千萬注意些。

畢竟現在是兩國即將要談“賭國”之事的關口,任何小事都要留心,以免功虧一簣。

白卿言本就留了一個心,這會兒柳如士這麼一說,倒是更顯得古怪了。

她笑了一聲道:“先讓大理寺去審吧,要是審不出個什麼名堂,就讓呂晉親自去審……”

不多時,呂錦賢奉了自家老父親呂太尉的命前來探望柳如士,沈司空和董司徒也來了,沒多時一向同柳如士交好的呂晉也來了。

再後來,或許是聽聞白卿言這個皇帝親自來了呂府,更多的官員都坐不住來了柳府,一時間明明是深夜,柳府卻好不熱鬧。

柳如士自然是躺在窗上雙目緊閉,裝作昏迷不醒的模樣,柳老太君那裏也是哭聲一片,柳如士的夫人柳胡氏的母家也等不到第二日,即刻便過來探望身懷六甲的柳胡氏。

這熱鬧持續到白卿言走了之後還不散,第二日登門的人更多了……

不過柳老太君不堪重負,懶得應酬演戲,便讓管家全部推拒了。

雖然說鍾行曉是燕太後的嫡親哥哥,但到底是手下人犯了事,雖然被活捉的刺客在大理寺卿的手上遭了幾次刑,先是一口咬定報私仇。

鍾行曉雖然沒有入大牢,卻也被關在驛館之中,門前有大周的將士們把手,在案子查清楚之前不得輕易見人。

鍾行曉使了銀子,聽說大周皇帝早朝之上大發雷霆,將攝政王等一幹燕國使臣全都喚了過去,要攝政王本人三日之內給一個交代,否則……什麼賭國隻談免了不說,別怪大周翻臉無情,揮師西進。

鍾行曉聽說之後,腿都要軟了,先是他的妹妹燕太後背叛盟國,給了人家大周陳兵燕國邊界的借口,後好不容易以為天下百姓和將士們著想的賭國之說……暫時穩住了大周,又是他的護衛刺殺大周朝廷重臣,這是把人家殺燕國的刀送到了大周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