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讓人速速去請黃太醫過來!”白卿言忍著熱淚翻湧高聲道。

高育行再次膝行後退,地上被膝蓋拖出一條血痕,他再次叩首:“大周皇帝認錯人了,吾乃燕國國舅爺的護衛,奉了國舅爺之命刺殺大周朝廷重臣,甘願伏誅,求大周皇帝成全。”

不知道高育行為何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白卿言咬了咬牙,隻當高育行有著什麼難言之隱,轉頭吩咐道:“魏忠,你先請兩位大人去偏殿用茶……”

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同高育行私下談了,呂晉和大理寺卿會意連忙行禮退出了大殿。

大理寺卿一腦門子的汗,一出大殿就忙問呂晉:“呂大人,這刺客到底是什麼來頭,您審問的時候……就沒有審出個什麼?瞧著陛下和這刺客像是舊相識。”

呂晉搖了搖頭,隻道:“等著吧,這件事總要有了斷,一會兒那位燕國的攝政王還要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總會有個說法。”

大理寺卿點了點頭,隨魏忠去了偏殿候著。

大殿之內。

白卿言還保持這單膝跪地的姿態,紅著眼望著麵前曾經被她當做長輩的高育行將軍:“高將軍,這大殿之內隻剩下我們兩人,高將軍為何活著卻不回來?當初我登基……昭告四海,為的就是讓我們白家軍都堂堂正正回來!為何……為何沒有回來?”

她哽咽的語聲,讓高育行也紅了眼,他緩緩抬頭看向白卿言,唇瓣囁喏,半晌才開口:“小白帥,高育行……愧對主帥,愧對副帥,沒能……護住二爺,沒能護住阿瓊,實在是沒臉回來。”

一聲小白帥,已經讓白卿言險些淚流滿麵。

她用力握住高育行的手臂,緊緊握著,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比高將軍回來……更能讓我們白家軍上下高興的了!可高將軍既然回來了,為何不去白府,反而要行刺柳如士?”

白卿言沒有忘記,柳如士同她說,行刺他的人好像並不想要他的命這件事。

而白家軍的人要是回來,必然知道要去白府尋白家人,或者是……去南疆尋白家軍才是。

白卿言之所以後來決定讓盧平留在白府,為的就是怕白家軍的舊部回來,卻回家無門,所以白家牌匾他沒有摘,白家一直都在。

“小白帥,如今大周勢強,將其主力困在西涼,又已經陳兵燕國邊界隨時可以揮師西進……滅燕!此乃是上天賜給我們一統天下……完成主帥、副帥和白家軍上下心願的最好機會!”高育行嘶啞難聽的嗓音,卻堅定非常,“可燕國,卻用小白帥最在意的百姓太平和將士性命,妄圖要挾小白帥同意他們的賭國之策,這分明就是他們害怕亡國的拖延之策!”

“若是小白帥不答應,就是為了自己的功業,不在乎百姓犧牲,不在乎將士生死,這樣大的帽子扣下來,會讓大周朝臣顧及人言可畏……不想同意也必須同意這所為的賭國之策!”高育行咬牙切齒,“高育行就是舍了這條命,也絕不會讓燕國小皇帝的奸計得逞!”

原本,高育行知道燕太後在燕國和大周合盟之時,在大周的背後捅刀子,害得白卿瑜生死不明,便打算孤注一擲為白卿瑜報仇,憑借身手進入了鍾家,準備找機會得鍾行曉青眼,成為鍾行曉的護衛,有機會接近那位燕太後,要了那燕太後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