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冰此人一直在使臣隊伍中卻閉口不言,怕是正在觀察你們,此人是寒門出身,燕國的狀元,口才……不在柳如士之下!”白卿言將手中茶杯擱在一旁,手指點了點之前送來的記錄,“從此人三言兩語,便製止了你同燕國戶部尚書爭吵便能瞧出,他許是藏著什麼後招……”
範玉甘唇瓣微張,半晌之後抱拳道:“請陛下明示,想讓微臣如何做?”
“你來想個辦法,試試這個王寒冰的深淺!”白卿言見範玉甘表情錯愕茫然的模樣笑著道,“用你最擅長的方式,大膽去做,做不好了還有我給你兜著,總之要讓這個燕國戶部尚書不能參與到和談之中來,隻要這個燕國的戶部尚書不在,你便能試王寒冰的深淺。”
範玉甘連忙叩首:“範玉甘必不負陛下所托!”
消息傳回燕國,燕太後得知鍾行曉因下屬刺殺大周朝廷重臣,人已經被下獄之事,燕太後驚得險些暈過去,直嚷嚷這是大周的奸計,是白卿言的奸計,說白卿言這根本就是為了報複當初她出賣大周,故意拿她兄長開刀。
燕太後得到消息自到大周頭一次入宮受了傷出來,並未為了鍾行曉入宮去向白卿言求情,反而將要逃回燕國的鍾行曉攔住,讓鍾行曉回大周去,她一下坐不住,麵色慘白被貼身婢女扶著,匆匆去了慕容瀝的寢宮。
慕容瀝剛同自己的兄長慕容平談完,正在給大周那邊兒回信,聽到母親的聲音給王九州使了一個眼色,隨手將翠玉筆杆的毛筆擱在一旁,起身去迎燕太後。
王九州順勢將慕容瀝寫的回信用奏折蓋上,這才跟在慕容瀝身後一同前去迎燕太後。
“阿瀝……阿瀝得設法救救你舅舅啊!”燕太後一跨進慕容瀝的書房便哽咽著開口喊道,“娘親就那麼一個哥哥啊!”
慕容瀝行了禮,扶著眼淚吧嗒吧嗒直掉的燕太後坐下,這才開口:“護衛都是舅舅出發之前親自選的,這一次舅舅的護衛刺殺柳大人被柳府護衛當場拿住,後來受盡了酷刑才吐出舅舅來,證據確鑿……”
“不會的!”燕太後聲音尖銳,“阿瀝你忘了,是你舅舅最先同意你這賭國之策的,也是你舅舅勸服了娘親的啊!你舅舅怎麼會在去求人家大周同意賭國之策時,蠢到去派人刺殺大周的重臣!”
“那刺客說……是舅舅忌憚柳大人那張嘴,柳大人能言善辯列國皆知,不論是西涼也好還是當初的大梁也好,都曾在柳大人這裏吃過虧,舅舅是太想促成兩國賭國之策,故而才派人去刺殺柳大人,如今大周的柳大人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其實,至於鍾行曉是否真的派人去刺殺柳如士,慕容瀝並不感興趣,不過……若是能將鍾行曉留在大周,母後身邊少了人蠱惑,對燕國未必不是好事。
“即便如此……即便是如此,那你舅舅也是為了我們燕國好啊!能不能設法救一救你舅舅!”燕太後用力攥住慕容瀝的手,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同慕容瀝說,“你九叔呢?你九叔怎麼說?是他勸你舅舅回大周的,他可有對你交代?走之前……你九叔可是保證過的,他怎麼能讓你舅舅出事!他怎麼不去求一求大周皇帝,畢竟他們兩人育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