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張端寧與呂太尉稟報,呂太尉批準了的事情,並沒有報到白卿言這裏來,畢竟打下一國之後,對於其軍隊收攏列國用的一直都是這個法子,十分常規的運作手段,也犯不著報到白卿言這裏。
韓城王瞧著現在的狀況,要是真的打起來,還真是害怕邊民會跟著遭殃,他沒有忍住將張端寧消減水師用度和裁剪水師兵員之事同白卿言說了說。
“陛下心裏有主張,微臣自然是放心的,可是如今水師被消減的太厲害,陛下還需要派位高權重又可靠的人前去主持大局,將水師舊部招攬回來才是!”
韓城王的意思是,白卿言的弟弟妹妹們都有軍功在身上,去了大約是能夠震懾住那些水師將軍們。
白卿言同韓城王道:“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張尚書一向是謹慎有分寸的,消減……也必定是逐步消減,同時逐步招攬,不會讓水師兵員人數相差太大,隻不過怕是作戰熟練程度不如老兵。”
“陛下所言正是,作戰熟練程度不如老兵,打起來會吃虧的!”韓城王克製著自己的聲音,連連點頭。
白卿言手指來回摩挲著,半晌之後看向韓城王:“若是我派你去將水師舊部招攬回來呢?”
韓城王一怔,瞪大了眼:“陛下……”
韓城王喉頭翻滾,他可是……大梁的皇子啊!白卿言讓他去招攬舊部,就不怕他手中有了軍隊,就反了?
他沒有孩子,至今也和王妃不敢要孩子,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將來被人利用,他若是去了沿海招攬部隊,白卿言手上隻留一個王妃,按照道理說……是要挾不了他的,畢竟若是真的能成大事的人,不會在意一個妻子,等到功成名就要多少妻子沒有?
韓城王盯著白卿言良久,哽咽問:“陛下……就不怕,我招攬舊部,手中有了兵,便不受控製了?”
“我說過我信你,既然已經開始用你,我便不會疑你……”白卿言定定望著韓城王,“你是仁義君子,牽掛大梁百姓,與其將你困在大都城,不如讓你帶著舊部去護住沿海的百姓,我知道愛護百姓之心,你不比我少!”
大都城正午璀璨的日光,在搖晃馬車簾子後躲躲藏藏,時而團團金光落在馬車之中這位年輕的皇帝如白瓷一般的臉上,她極長的睫毛上,這精致清豔的五官平靜淡漠,語氣分明平靜非常,卻讓韓城王感受到了這位皇帝給予他的信任比他想象中的多更多。
許是白卿言已經強大到,即便是他反……在她的眼裏也是以卵擊石。
可他一個降國皇子,能得以活命已經是萬幸,竟然還能被重用,這輩子還能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這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
“陛下信任,微臣感激不盡,亦願意為了陛下肝腦塗地!”韓城王跪地一拜,抬頭後紅著眼道,“可陛下,一旦陛下讓微臣掌握了兵權,那些蠢蠢欲動之人,怕是會心生他念,那時微臣麾下若有人反,再有人司機參奏微臣……”
“我信你,韓城王!”白卿言定定望著韓城王,“不論別人說什麼,除非……是你到我的麵前同我說你反了,否則我誰都不信!你若願意去……輔國君曾經小試牛刀小範圍的培養過水師精兵,數量不多,也一並交給你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