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帥,我老程記住了!”程遠誌對白卿瑜拱手。
“沈良玉也記住了!”沈良玉對白卿瑜抱拳。
“你們也別嫌趴在馬車裏難看,這都是阿姐吩咐的,到了沿海,說不準有一場硬仗要打,還是盡快養好傷的好,別逞強騎馬,好好傷藥!”白卿瑜又道。
程遠誌眼眶都紅了,用力點頭:“還請副帥,幫老程轉告小白帥,要是真的打起來了,老程一定多殺幾個敵軍,向小白帥賠罪!”
負手而立的白卿瑜頷首:“好……”
時間不能再耽誤了,程遠誌和沈良玉被扶著上了馬車。
司馬平也看向騎於馬背上的白錦稚:“高義王回去吧,大軍要出發了!這段日子我和元鵬不在沒人陪你鬧,你也要拿出當王的樣子來,別去難為大都城那些紈絝,省的回頭陛下又罰你。”
“知道了!知道了!”白錦稚用馬鞭撓了撓頭,“說的我好像經常難為人似的!你們倆藥記得擦!”
說完,白錦稚提韁上前,又與呂鳳琅告別。
司馬平瞧著坐在馬背上,彎腰同馬車內呂鳳琅說話的白錦稚,笑著同趴在自己身側的呂元鵬說:“沒想到你們家鳳琅姐姐那樣的人,竟然能和白家小四玩兒在一起。”
“我家姐姐那是涵養好,對誰都客客氣氣的罷了!”呂元鵬雖然嘴上不承認,唇角卻忍不住提了起來。
柳如士坐於馬車之內,聽著外麵告別的聲音,隻覺自己這一次出使東夷國,肩上的擔子頗重。
昨夜,白卿言秘密微服柳府,與柳如士秉燭夜談,暗地裏給了柳如士一個任務,且這個任務整個使臣團隻有柳如士一人知曉。
他閉了閉眼,想起昨夜明輝如織的搖曳燭火下,本應如清風皓月一般氣質清澈的白卿言,微微側頭靠近他,搖曳的燭火將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映得幽沉又肅穆,語聲中帶著寒冬的料峭和肅殺之意將東夷國密探之事,還有燕國的小皇帝遣使前往東夷之事,都告知了柳如士。
“如今燕國皇帝欲在我們兩國賭國之時,將東夷國變為他們燕國的刀刃,在我大周背後捅刀,天鳳國亦是耐不住想要對我大周出手,企圖讓東夷國纏住我們大周手腳,他們好從我們大周鎖死的防線出來!”
柳如士雖然是文臣,可白卿言將道理說的通透他心底是明白的!
於燕國來說,兩國賭國……勝者天下之主,敗者喪家之犬,他們明麵而上要守盟約正麵賭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背後出手捅刀。
於天鳳國和東夷國而言,他們都是弱國,自古以來列國邦交都是……弱者連盟以抗強,這燕國、東夷國和天鳳國攪和在一起,背地裏算計大周,這本就是應當的事情。
“如今東夷國國君垂垂老矣,如今更是因為太子病逝之事纏綿病榻,已經不能起身,立儲之事近在眼前,二皇子私下裏是個性子陰鷙殘暴……又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燕國和天鳳國如今目標一致,都想要推這位二皇子登位,好讓東夷國絆住我們大周!”白卿言目色沉沉,“我們大周不怕和東夷這樣的小國打,但現畢竟是賭國之事為大周首要之事,能不打則不打。”
她細長的手指在桌幾上點了點,聲音又低了幾分同柳如士說:“東夷國大皇子性子溫和,並非窮兵黷武之人,且又對大周存著敬畏之心,柳大人此次去,最重要的任務……便是扶這位大皇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