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雖然是嫡長,可先皇後已經早逝,繼後生下這七皇子,算是東夷國皇帝的老來得子,因為生下來便腿疾,繼後又沒有強大的母家,故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奪嫡,倒是並未將這位起皇子放在眼裏。

他國使臣要在別過帝都攪弄風雲,膽子就得大……

呂鳳琅走之前,翁翁曾經與呂鳳琅說,後悔當初沒有如同白家一般,將呂鳳琅也當男兒一般教養。

說是等呂鳳琅從東夷國回來之後,定然好好教一教呂鳳琅,也叮囑了呂鳳琅……柳如士是一個人品端方的君子,或許想不到一些非常手段,若是呂鳳琅在意仕途前程,必要的時候就不要吝惜名聲,大膽同柳如士提議便是。

可呂鳳琅也忘記了自家翁翁提點過,讓她的心不可太大,謹慎為上。

柳如士轉頭瞧著呂鳳琅眼中熠熠之光,沒有想到呂鳳琅竟然有這樣的心性,是個狠人。

“可憑我們三人……”柳如士有些吃勁。

“大人,學生相信事在人為!”呂鳳琅又拿白卿言同柳如士說事,“當初白家蒙難,陛下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一己之力撐起白家,那個時候誰能想到……陛下會坐上那至尊之位!”

柳如士抿了抿唇,半晌之後:“也是,那便……試試吧!”

當夜,大周此次前來東夷國的兩位使臣,一位範玉甘受二皇子相邀前往畫舫遊湖,一位呂鳳琅換了男裝,扮做東夷國戶部侍郎的仆從,前去拜訪大皇子。

戶部侍郎讓大皇子屏退左右,呂鳳琅這才以真麵目同大皇子相見。

“大皇子身邊怕是有二皇子身邊的細作,且與大皇子親密非常,故而……呂鳳琅才以如此方式同大皇子相見,還請大皇子對於今日呂鳳琅到訪之事三緘其口,如此……大周才能更好的與大皇子合作!”呂鳳琅腰脊挺直,語聲鄭重。

與此同時,在畫舫之上,二皇子許是現在春風得意,誌得意滿,高高在上問範餘淮:“聽說……大周想要扶本王那不成器的大哥上位?”

範餘淮聽到這話也不慌,故作鎮定,仿佛一切都在大周的掌握之中,笑著與二皇子坦誠:“大周為何要扶大皇子上位?不過是因為如今二皇子被天鳳國,和正與大周賭國的燕國之流環繞著,燕國也好……天鳳國也罷,可都是希望東夷能同我們大周打起來的!在下所言……然否?”

二皇子瞧著這個琴彈的不錯的紈絝,倒是覺著這紈絝好似不止是個紈絝,他未曾言語,隻端起酒杯,就聽範餘淮笑嘻嘻道:“自然了,這話是我們柳大人說的,還請二皇子不要覺著在下鸚鵡學舌!”

“瞧著,你們大周……像是不怕本王知道你們想要扶大皇子上位一般?”二皇子宛如陰鷙的眸子凝視著範餘淮,仰頭將杯中酒飲盡。

範餘淮抄著袖子笑了笑,也不怕二皇子變臉:“我們大周嘛,同東夷國隔著海,也自然是希望能在大周和燕國賭國之時,兩國和睦,沿海太平!若是二皇子能簽訂盟約,保證登上大位之後我們兩國能和平共處,大周也可以力促二皇子登位!”

見二皇子神色未變,範餘淮笑道:“畢竟對我們大周來說,扶誰上位都和我們大周沒有關係,又不是來當大周皇帝的!如今插手東夷國立儲之事,也不過是在賭國的當口不想打仗而已!不過我們大周泱泱大國,真的打起來……也就打了,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