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嬤嬤費心了!”白錦繡道謝。
送走了白錦繡,魏忠這才上前低聲對白卿言道:“陛下,白卿平告假在家……並非自己病了,而是……為族長侍疾。”
“族長怎麼了?”白卿言端起手邊熱茶,倒是覺得奇怪,這白岐禾的身體一向不錯。
“是……中毒。”魏忠低聲說。
白卿言抬眸朝著魏忠看去:“中毒?是何緣由可查清楚了?”
“是族長的女兒下的毒,但是……好似她並不清楚這是毒藥,隻當是讓男子此生不能再有子嗣的藥物。”魏忠聲音極低道。
白卿言表情錯愕。
“此事由白卿平做主,給捂嚴實了,白府所有知道此事的奴仆全部已經打死,這兩日……白卿平留在白府,便是在處置此事,不過對外是稱他病了,也是因為老奴親自去了,他不願意欺君,這才將事情告知老奴,到底是家醜,白卿平說……他不欲鬧大。”
魏忠恭敬立在白卿言身邊,聲音徐徐:“起因似乎是因族長有意重新尋一位家風清正的正妻,因著……族長乃是白氏一族的族長,故而許多人家都想將女兒嫁於族長,這族長的女兒擔心新主母入門有孕之後,威脅她嫡女的地位,所以想要趕在新主母定下過門之前,下藥讓族長失去生育能力,誰知道……這絕嗣的藥,竟然慢性毒藥。”
“藥可是從她母親方氏那裏得到的?”白卿言問。
魏忠點頭:“正如陛下所料……”
“族長如今怎麼樣了?”白卿言問。
“還好發現的及時,不過經過這一遭……族長的身子怕是不如以前了!”魏忠將太醫的話如實轉告白卿言。
這方氏也是魔障了,竟然利用誆騙自己的女兒毒殺白岐禾!
即便是她因為被休惱恨了白岐禾,也不應當讓她的女兒給自己父親下毒。
這次若非發現及時,一個女兒家背負上弑父的罪名,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白卿言沉吟了片刻說:“這裏麵有沒有那個叫蒲柳的推波助瀾?”
若是白卿言記得不錯,這個叫蒲柳的……也是個聰明人,可就怕有了身孕之後,聰明用在了歪處。
“白卿平還在查,如今蒲柳有孕在身,故而白卿平隻吩咐讓將人拘在院子裏。”魏忠說。
白卿言頷首,但願這個蒲柳是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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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韓城王的部下匆匆進入韓城王所居上房,隔著一道屏風見韓城王正在佩甲,抱拳行禮後道,“屬下聽說殿下今日要隨水師出海,屬下請殿下三思!”
如今東夷水師三番四次尋釁滋事,大周皇帝有命讓他們水師護衛漁民出海,其實每一次他們都是抱著回不來的心態出發的,有好幾次都差點兒打起來,兩軍立在自家船上叫罵,就差舉箭互射了。
再者,其實水師大軍們倒是希望能打起來,打起來之後,也能讓那些所謂戰無不勝的白家軍和大周軍瞧瞧他們水師的厲害!
而這個隨時都會打起來的節骨眼兒上,韓城王要隨水師出海,不論如何他們這些大梁舊部都不放心。
韓城王佩戴好護腕,從屏風後出來,垂眸一邊整理這護腕一邊道:“出海也就是三四天……最多五六天的時間,趁這個機會我去瞧瞧東夷國強硬到什麼程度,如今柳大人還在東夷國,且東夷國正是爭儲的關鍵時刻,東夷國未必敢真的同我們大周打起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