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本就是個瘋子,什麼造反逼宮……謀朝篡位,他才不害怕史書記載遺臭萬年。
故而,當皇後拿出老皇帝枕頭下的聖旨,讓朝中重臣當著眾人的麵讀完之後,二皇子說要查看聖旨真偽,恭敬接過聖旨之後,竟然直接將聖旨給點了。
二皇子冷笑著看向皇後:“皇後真是舍得下本錢,為了讓七弟名正言順,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七弟呢?”
眾臣惶惶,大皇子起身訓斥,殿外響起甲胄與刀劍碰撞之聲,很快禁軍衝入殿中,渾身戎裝帶血的禁軍統領恭敬朝著二皇子行禮,稱已經全部換防完畢。
大皇子這才明白,此刻他們齊聚宮中,正好被二皇子包了餃子。
“你瘋了嗎!父皇還在……你這是要謀反逼宮?”大皇子目眥欲裂。
二皇子話不多說,冷笑著直接拔劍,劍刃就抵在大皇子的頸脖上,硬是壓著大皇子跪了下去,他瞧著那軟塌塌跪下的大皇子滿目的不屑。
皇後今夜行事,哪裏敢將兒子放在身邊,她也怕有一個什麼萬一,萬一老皇帝回光返照,她這大逆不道之舉,怕是要連累自己的兒子,故而將兒子托付給了忠仆,說定了若是能夠成事,便讓忠仆將兒子送回宮中繼承皇位,若是敗了……便帶著她的兒子逃往大周。
燈影搖曳的大殿內,老皇帝急促的呼氣的胸腔嗡鳴著痰音,似是聽到了這一場亂事,氣得恨不能錘床而起。
一層金色一層絳紅色的床幃,被瑞獸金鉤攏在天子床榻兩側,皇後坐於床榻邊緣,穿著墨綠色海棠金紋織錦的上衫,配了胭脂色金線繡織的祥雲的下裙,雍容端莊,絲毫沒有顯出如同大皇子一般的驚懼來,很是有皇後威儀。
大臣們各個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
皇後垂眸,笑著開口道:“你弟弟年幼,這個時辰已經歇下了,也幸虧是你弟弟未曾來,因為一道傳位的聖旨……他的哥哥就要對手足揮劍,他若是瞧見了不知道該有多害怕。”
二皇子笑了笑道:“皇後現在不關心七弟的命還保不保得住,竟然關心七弟害不害怕。”
“二皇子這聖旨燒的好!”皇後望著用劍抵著大皇子頸脖的二皇子,“沒想到,我同陛下夫妻一場,雖然不敢說能越過先皇後去,也算是恪守本分,不曾想……陛下竟然要在小七成年之後,讓我殉葬!自打成為這東夷國皇後,福我倒是沒有同陛下享過一天,成日裏後宮操勞,臨了了……陛下還要物盡其用,讓我撫育小七成年之後,便去死!”
二皇子瞧著皇後這認真演戲的模樣,唇角的笑意越發大。
“本宮不想死,眼下這樣的狀況,想來小七也當不了皇帝了!二皇子若向登位……盡可隨意!”
皇後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對二皇子勾唇笑著改了對自己的稱謂:“隻不過,今日這聖旨到底是麵世了,二皇子留下小七和本宮,他日若是誰拿二皇子登基名不正言順說事,我們活著也算是人證!二皇子說呢?”
見二皇子挑眉,皇後又接著道:“自然了……本宮要替這道聖旨保守秘密,不提陛下讓小七登基之事,二皇子也要替本宮保守秘密,不提陛下聖旨上讓本宮殉葬之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