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侍婢膝行挪動麵向白卿言叩首恭送不敢起身,直到大殿們打開,她這才轉身剛要扶起自家皇後時,卻見那帶著麵具的“七皇子”已經將皇後扶了起來。

看到一身銀甲的白卿言和白錦稚出來,守在門前的沈青竹還有白家軍將士立刻跟在白卿言身後,一同向高階之下走去,東夷國朝臣這才連忙進了大殿,朝著皇後和七皇子叩首。

白卿言負在身後的拳頭收緊,將拓跋耀一個人留在東夷朝堂,讓他自己去麵對這些東夷朝臣,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怕不怕。

拓跋耀雖然還是一個孩子,可他也是大魏的皇帝,白卿言希望三年之後……拓跋耀已經消失,隻留下白餘生。

東夷國皇後側眸看著眼前扶著他的“兒子”,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皇後娘娘,您的手……”禁軍統領睜大眼看向東夷國皇後。

皇後沉住氣開口:“不要緊,我剛向大周皇帝以血脈起誓,我們東夷國永遠臣服大周!這……是我們東夷國唯一的活路!否則……燕國攝政王一到,我們沒有大周庇護,就會變成大周和燕國共分東夷了。”

朝臣們聽到這話,都沉默著垂下頭去。

正如皇後所言,如今他們東夷國除了臣服大周,已然沒有了別的出路。

“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七皇子登基!”禁軍統領率先跪下,請七皇子登基。

“請七皇子登基!”

皇後心裏哪怕有千萬分不甘,卻還是得同這“七皇子”說:“兒啊,你父皇臨終前將皇位傳給的事情,朝臣們都知道了,你才是嫡出正統,應當登上這皇位,如今你回來了,就應當坐上這皇位了!”

拓跋耀見群臣跪地叩請,又聽到東夷國皇後如此說,鄭重朝著朝臣們長揖到地,用沙啞難聽的嗓音開口道:“多謝諸位大人不棄,匡扶朕於強國正途,朕年幼,共翼東夷之事隻能仰賴諸位了!”

禮儀,言辭,無可挑剔。

東夷眾臣熱淚盈眶,聽到幼主還有強國的誌向,心中百感交集,重重朝著幼主叩首。

皇後握緊了疼到心尖發顫的手,大周……這是早有準備!

“母後為護東夷,以血脈起誓,兒臣記住今日母後所流的血,必不負母親護東夷之心!”拓跋耀朝著皇後行了叩拜大禮,又道,“快扶母後前去包紮雙手!”

“是!”內侍連忙扶著東夷皇後離開。

東夷國皇後轉而看向那假兒子,一時竟不知道大周皇帝到底是從哪裏找來了這樣一個,舉止言行比那個大周皇帝更像皇室出身的人?

皇室之人自打出生起言行便會遵照規矩禮儀,這些東西是浸潤入骨的,那是沒有經過皇室長久熏陶之人決計不會有的,大周皇帝到底是什麼時候就開始策劃這件事的?

難不成,這大周皇帝有未卜先知之能?

東夷國皇後被內侍攙扶著往外走,眼睛卻死死盯著拓跋耀……

她腦海之中陡然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難不成那天鳳國國君說的什麼時光回溯都是真的,所以這白卿言才早就有了準備?

不等皇後多想,她人已經被內衛攙扶離開,她腦子裏一片混亂,想到二皇子之前向大周要的另外三枚玉蟬。

東夷國皇後腦子裏亂的一塌糊塗,不管如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都無法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