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對這位新皇稱讚頗多,倒是讓坐在太後之位上的東夷國太後心有不安,她看著她那個假兒子穿著臨時趕製出來的新皇帝服,坐在了東夷國皇帝的寶座之上,接受東夷國朝臣們的叩拜,心裏煩躁的不行。

昨日燕國攝政王的話好似有十分強大的蠱惑力,翻來覆去在東夷太後的腦海裏響起,她能猜到,大周皇帝將這個假七皇子這半大的孩子放在東夷國,自然是要派人在暗中護住的,她想要設法將這個贗品囚禁起來,還要他不能傷到自己,恐怕得費一番功夫。

也要找個法子,騙過大周,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個小贗品給換了,這樣……既能不傷到自己兒子,還能設法讓大周和燕國對上,東夷國從中謀利。

可如何做,她現在就得和自己信得過的朝臣綢繆起來,且越快越好!

百官叩拜之後,便是大宴,東夷國新皇說,若非是大周皇帝和燕國的攝政王在,這個大宴原本也是不想擺的,東夷國新皇說……設宴的銀子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百姓的賦稅,所以將規格往低了壓,還說東夷國如今這樣的情況,大周和燕國也是能理解的,不必打腫臉充胖子,當場便讓東夷國的老臣熱淚盈眶,感動不已,跪地朝著新皇叩首,稱東夷前途有望。

東夷國太後瞧著那贗品煞有其事的樣子,不禁在心裏對拓跋耀冷嘲熱諷,還真的將自己當成東夷國的皇帝了。

白卿言是大周皇帝,而東夷國如今隻是大周的附屬國,所以安排位置的時候,大周皇帝和東夷國皇帝並排落座在上首的位置。

燕國的攝政王和東夷國太後,相對坐在兩位皇帝下首的位置。

拓跋耀作為東道主,端起麵前的酒杯,恭敬朝白卿言和蕭容衍舉杯:“如今東夷國確實艱難,招待不周,還請大周陛下海涵,請攝政王海涵!”

白卿言眉目間帶著淺笑:“情理之中的事情,東夷皇帝客氣了,陛下身上有傷且還年幼,酒就不必飲了。”

說著白卿言便飲下了那杯酒。

蕭容衍端起舉杯示意之後,道:“本王不方便飲酒,還望……東夷新皇海涵。”

拓跋耀頷首之後又道:“大周陛下和燕攝政王也看到了我們東夷國困頓,今日朕鬥膽在這裏向大周陛下和燕攝政王,求一個不情之請,我們東夷國答應的賠付,能否……在三年之內賠付,一次性賠付這麼多,對東夷國來說負擔太重了。”

這是拓跋耀和東夷國朝臣商議過的事情,原本東夷國朝臣並不想讓自家新皇屈膝求人,可拓跋耀卻說……與東夷國相比,自己的尊嚴算什麼,若是國都沒有了,還那什麼要尊嚴。

這話拓跋耀說的發自內心,大魏沒有了,他這個皇帝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東夷國之前還說一個娃娃登基為帝,又是在東夷留下一攤爛攤子的時候,怕是得指望東夷太後,可沒想到這個娃娃皇帝讓他們刮目相看了,果然嫡出就是嫡出……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如今東夷國朝堂上下,要麼就是大周自己的臣子,要麼就是已經被拓跋耀收服了。

拓跋耀心裏清楚,這東夷國太後捏鼻子認下了自己這個假兒子,心裏恐怕難受著呢,若是他是東夷國皇後,雖然投鼠忌器卻也可以將他軟禁起來,確保他不會傷了自己的性命,再弄個假的出來頂替他,戴上他的麵具,也能把控東夷國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