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又如何能不明白這商會的意思,商人果然都精明,知道這被逼著捐和主動捐在皇帝心裏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既然沒有辦法反抗,那就選對他們來說最為有利的做法。

她唇角勾起極淺的笑意:“此事讓太守看著辦就是了,再讓……再讓太守將商會中哪家商戶捐了多少寫明白,名單朕要看!”

皇帝要看,那就是誰捐的多,誰的名字就在最前麵,也最容易被皇帝記住,既然都是捐,名字又能出現在皇帝那裏,為何不做第一個,第一個才是能被人記住的一個,就比如……人們都記得上一屆狀元的名字,也有可能記住榜眼和探花,二甲頭名的名字誰有知道?

這些商戶誰不想被皇帝記住?自然要搶著做這第一、二、三名。

白卿言沒有問捐多少,隻說要看名單,利用的便是商人們這樣的心裏。

“是!”魏忠應了聲之後,沒有著急派人去給抬手傳話,而是靠近白卿言低聲在她耳邊說,“必須愛,太守……還帶來了一些仆從和婢女,說是要獻給陛下!”

其實,這太守哪裏是為了給白卿言送仆從,這仆從都是年紀正當時的俊美少年,一個賽一個的清秀,一個賽一個的唇紅齒白。

魏忠沒有明說,白卿言道:“讓太守帶回去吧,告訴他……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在朕身邊伺候,他該做的事情做好,朕自然記在心裏,不該他插手的事情讓他不要亂插手。”

“是!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給太守傳話!”魏忠退出了白卿言所在的上房。

“你也辛苦了。”白卿言抬頭瞧著柳平高,“去歇著吧,明日去完最後一個城池,我們……便返程!”

“是!”柳平高同白卿言行禮,抬頭瞧著眼下已有烏青的白卿言,輕聲叮囑,“陛下也早些歇息!”

如今燕國的病疫按照之前大周處置疫情的法子處置,算是控製住了,流民已經得到了安置,大災之後白卿言會免染疫最重的幾個城池三年賦稅,應當也就能緩過來了。

說到底這一次還是洪大夫和一同與她涉險來燕國之地的大夫功勞最大,洪大夫和大夫們幾乎是不眠不休研製藥劑,總算是找到了治療此次疫病最有效的藥劑。

白卿言和白卿玦、沈天之巡視城池之時,又將當初朔陽防疫那一套用在了燕國的大周城池上,還是很有成效的。

柳平高走後,白卿言看著大都城送來的消息陷入了深思。

這燕國質於大周的二皇子慕容平和謝荀二人,自從去了大周之後一直都是閉門不出,這一次知道燕國疫病之事,竟然主動求見了阿瑜,想要幫忙,阿瑜沒有準許,便長跪不起。

那謝荀的意思是,如今大周之中也有燕國城池,那裏並沒有染疫,他們想要去那些城池之中,為燕國盡綿薄之力。

就連慕容平也說,他可以繼續留在大都城,讓謝荀去想辦法,好歹弄一些藥草和糧食送回燕國渡過困難。

阿瑜見兩人心智堅定,便假裝送了口說是要問問她這個大周皇帝的意思,當著兩人的麵給她寫了信,讓人送來,這菜將兩人送走……

她視線落在先一步送來的書信,知道阿瑜這用的是一個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