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縣令連忙跪了下來,“下官替安順城的百姓多謝陛下!替朱大夫多謝陛下!”
“朱大夫救民於水火,是個英雄,這都是應當的!”白卿言緩聲開口,“事不宜遲,柳平高……你派一隊人馬先前往櫟邑城,就說朕想見一見燕國攝政王,請攝政王不論如何留這位朱大夫一家性命,朕隨後就到。”
“是!”柳平高領命不敢耽擱,立刻派人先趕往櫟邑,企圖能快一些,好保住這位朱大夫。
剛剛抵達櫟邑不久的蕭容衍,瞧著櫟邑城池的疫病控製的不錯,又聽當地的縣太爺說……此次被慕容衍從燕都趕出來的幾個皇室宗親在這一次抵禦疫病之事上,又出糧食出了銀子還出力,蕭容衍便親自見了這幾個皇室宗親。
這幾位皇室宗親一幅認識到自己錯誤,一心想要悔改的模樣,稱自己不敢領功,隻想自贖一二,為百姓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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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主位上的蕭容衍,一手拿著當地縣令還未來得及派人送往燕都……給這些宗親請賞的奏折,一手伸出烤著火,垂眸看也不看跪在正廳中的皇室宗親,一張銀色麵具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
當地的縣令和守城將軍跪在幾位皇室宗親身後,頭低垂著,也是不敢去看主位上那位手段狠辣聲名在外的攝政王。
“櫟邑縣令何在?”蕭容衍問了一句。
櫟邑縣令聞言身體緊繃,連忙膝行從後麵上前:“下官在!”
蕭容衍將折子隨手丟在身側的烏木幾上,雙手烤火,幽邃的眸子望著那縣令:“櫟邑城染疫,是這幾位皇室宗親衣不解帶,在救治所和城內為百姓把脈,開藥方的?”
聽著蕭容衍平靜冷清的聲線,櫟邑縣令頓時明白,原來攝政王要見這幾位皇室宗親,不是為了賞這些宗親,而是為了來問罪的,要問他們所有人的罪。
“不……不是……”櫟邑縣令額頭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子,將頭垂的更低,“自然是大夫去救治所為百姓把脈,開方的!”
蕭容衍又問:“那……就是這幾位皇室宗親入了救治所,帶著自家仆從,幫忙照顧病患?”
“也……也不是!”櫟邑縣令聲音越來越小,“是……是守城將士。”
“哦?那本王倒是好奇,皇室宗親做了什麼功不可沒之事,讓縣令一見到本王就說此次皇室宗親出力不少,折子裏也為皇室宗親請功,卻含糊其辭……說不清楚什麼功不可沒?”蕭容衍端起茶杯。
跪在蕭容衍腳下的幾位宗親聽到這話,已經怕得不行,小皇帝登基之時……蕭容衍是怎麼收拾宗親的他們還記得,就是他們中的兩人也是幾個月前犯了錯,被蕭容衍趕出燕都的!
原本,他們還想著趁這次城中出現疫病之事,讓這縣令給他們清個功,好讓小皇帝知道他們的忠心,也能給他們一個重新回到燕都的機會,畢竟若是真的一輩子都呆在這裏遠離權利中心,那這輩子就完了。
沒想到,攝政王便來了安順城。
櫟邑縣令看了那幾位一聲不敢吭的宗親們,緩緩開口:“宗親們……宗親們派人搭粥棚為百姓們施粥,這才讓安順城沒有餓殍遍地,下官……下官以為,這民以食為天,這便是天大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