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儒受寵若驚,連忙長揖到地:“這都是草民應當做的!”

朱成儒以為他給安順城送藥材,會擾亂燕國的賭國大計,攝政王不殺他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沒想到……攝政王居然還謝他。

直起身後,蕭容衍又同朱成儒說:“剛才本王與大周皇帝會麵之時,得了消息趕回來,大周皇帝聞訊,已經親率大軍抵達櫟邑城下,要迎你去安順城,你……是願意留在櫟邑,還是願意隨大周皇帝前往安順城!”

聽到這話,朱成儒愣住……

大周皇帝親率大軍,來……來迎他?!

朱成儒背後護著自家孩子的妻室聽到這話,也是被嚇了一跳,隨即想到自己在安順城的爹娘,連忙伸手去扯朱成儒的衣袖,如今公婆已經相繼離世,她兄長去歲也病故,故而父母如今隻剩下她一個女兒,若是能回安順城……這也是好事!

朱成儒被妻子這麼一扯,回神看向自己滿目希冀的妻室,身側的拳頭微微收緊,同蕭容衍長揖道:“草民乃是櫟邑人,自然是更願意留在櫟邑,可就怕……櫟邑的宗親和縣令會不容。”

“本王既然管了這件事,便不會再讓人為難你,你若還是想留在櫟邑,本王護你!”蕭容衍若是真的讓這朱成儒被白卿言接走了,那就是讓白卿言連著這櫟邑百姓的民心一同接走了,但蕭容衍不能強迫朱成儒留下,隻能讓他自己做選擇。

朱成儒在櫟邑城開了醫館,有了藥材鋪子,自然是不願意離開這裏在安順城從頭開始!

良久之後,朱成儒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妻室,用力握了握妻室的手安撫,轉頭同蕭容衍行禮後道:“草民信攝政王,草民願意留在櫟邑城!如今櫟邑城疫病還未完全根除,草民願意略盡綿薄之力。”

朱成儒的妻室聽到這話,立時淚眼滂沱,卻又沒有辦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這夫君一向都是有一個有主意的,不會被她或任何人輕易左右。

“好……”蕭容衍上前,將朱成儒扶了起來,“既然如此,你可敢出城會一會大周皇帝,畢竟……大周皇帝此次為你而來。”

朱成儒看了眼自己身上這狼狽的模樣,點了點頭:“攝政王可否準許草民洗漱更衣之後再去麵見大周皇帝?”

“這是自然!”蕭容衍轉頭同嶽全勇說,“派人護送朱大夫回府。”

櫟邑那幾位宗親被月拾帶人抓了起來,按著他們看那縣令行刑,攝政王護衛隊的人都是武功好手,又都是蕭容衍的近衛,能不明白蕭容衍的意思,棍子掄起下去……便是皮開肉綻,沒打幾下便是血肉模糊。

宗親們被按著數數,有那膽子小的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又默默在心中祈禱這縣令能挨完一百棍,誰知……這縣令挨到四十棍的時候人已經沒了氣。

這下宗親們都慌了起來,高呼著他們都是慕容氏,都是皇親這些人不能打他們,嚷嚷著要見攝政王。

可月拾哪裏會管他們,照樣把人按在那裏打……

月拾恨不得將這些隻會窩裏鬥的無能之輩打死,如此他們主子才能少一些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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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國宗親罵罵咧咧慘叫著在府衙挨板子的同時,內心惶恐的朱成儒終於在城外見倒了那位大周皇帝,戰戰兢兢同大周皇帝行禮,那是他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能見到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