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日前,皇族宗親在太後離宮前往行宮之時,手捧攝政王手書為證,告攝政王叛國之罪,齊刷刷跪在宮門前,請皇帝召回攝政王下獄斬殺,可皇帝卻不為所動,宗親在門外跪了三日陸陸續續暈倒抬走。
而後剩下的皇族宗親眼看著皇帝是不會罰攝政王的,便也都安安靜靜的回去了……
那時,白錦桐心慌自家大姐夫的身份被知道了,卻也覺得知道了也好,就讓這群皇親將大姐夫逼到大周去,對大周來說是好事!
從燕國小皇帝慕容瀝登基至今,或者說從燕國先帝慕容彧倒下之後,撐著這個燕國的便是她的大姐夫蕭容衍。
白錦桐人在燕國,能看到蕭容衍作為燕國攝政王的魄力和能力,卻也能看到蕭容衍作為慕容皇室之人的無奈,被百般掣肘。
很早之前,白錦桐便看到了燕國朝廷乃至皇族其實並不是一心的,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小九九,各自往各自想要的方向努力,比如……這些皇室宗親,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能夠找機會推翻當姬後的新政,恢複曾經的舊治,隻有那樣……他們這些貴族才能得到最大利益。
若是易地而處,白錦桐自認若是處在蕭容衍的位置,做不到比蕭容衍更好。
她想著,長姐身邊有蕭容衍相助,那就是如虎添翼。
她為此高興的一夜都沒有睡著。
可後來,白錦桐越想就覺得不對勁,這些燕國的皇室宗親自從在皇宮前跪求皇帝殺攝政王未果之後,有些太安靜了。
所以今天這慕容皇族宗親相邀,她便去了……
她假意試探,說自打二皇子人去了大周,攝政王回來……很多曾經二皇子許諾的低稅政策在攝政王這裏也不不做數了,她的珍寶雲間月在東夷給丟了,她原本還想要去一趟東夷國,誰知在攝政王這裏……還得按照曾經和二皇子的約定來,不允許出燕都,她抱怨說這都叫什麼事兒。
那紈絝見白錦桐的確是苦悶,便小小的透露了一點,說用不了多久她就不必這麼在意攝政王了。
白錦桐左右了瞧了瞧沒人,又裝作小心翼翼低聲問:“怎麼回事兒?你是得到什麼消息了嗎?”
那紈絝神秘兮兮笑了笑,端起酒杯,就隻說:“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不能多說!”
而後,不論白錦桐再怎麼問,那紈絝像是有些怕,一個字都不多說,謹慎程度讓白錦桐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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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白錦桐以感激他透露了這麼個消息為明目,將人灌的差不多了,才說:“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估摸著就是之前外麵傳攝政王是大周皇夫的事情,終於還是動搖了陛下對攝政王的信任,陛下這是要將攝政王……”
白錦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頗有些自得說:“我猜得不錯吧!”
那紈絝才搖頭,借酒勁勾著白錦桐的頸脖,口吃不清說:“這小皇帝不知道被攝政王灌了什麼迷魂湯,對攝政王的信任,那簡直比親爹還重!可是這也沒有關係……咱們燕國的宗親藩王,早就想要推翻這姬後的什麼新政恢複舊治,這一次就是天大的好機會,他們能不心動嗎?再說……這攝政王對皇室宗親不念一點兒血脈親情,昨兒剛得到的消息,這攝政王在櫟邑……為了一個賤民打死了兩個宗親,一點兒活路都不給自家人留,你說這難道不讓當地的藩王心寒嗎?他不仁在先,就不能怪宗親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