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西平王未曾睜眼,來回翻烤著雙手,“要說來此事也簡單,藩王都同意殺慕容衍和大周皇帝,那麼……就我們負責大周皇帝,旁人負責慕容衍!”

不然憑什麼力他們西平軍出,好處卻要大家分,這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可若是旁的藩王負責,調兵之事怕是瞞不過攝政王啊!”有謀士擔憂道。

“那又和我們有什麼相幹呢!”西平王唇角勾起笑了笑,他在心裏已經盤算的很清楚了,“他們調兵去找攝政王,攝政王必然有所防備,我們這邊兒再悄無聲息行動往大周皇帝那邊兒去,才能殺大周皇帝一個措手不及。最好就是大周皇帝知道慕容衍有難,分兵去救……我們就更容易對付大周皇帝了!對我們西平軍來說是好事兒啊!”

西平王話音一落,就聽到火盆之中紅碳火星爆破的輕微聲響。

“即便是這大周皇帝是個心狠之人,不會分兵去救攝政王慕容衍,可於我們來說,攝政王隻要被旁人拖住手腳,我們便沒了後顧之憂!”西平王接著道。

拋開什麼夫妻情分,單純的說利益,攝政王的孩子在大周,名義上的生父已經死了,大周皇帝白卿言有能耐的弟弟妹妹又太多,若是白卿言一死……攝政王想要通過孩子一統天下的打算就破滅了,說不準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所以,攝政王有不得不救大周皇帝的理由!

但,大周皇帝對攝政王,除了夫妻情分之外,並沒有不得不救攝政王的理由。

抓住這一點同其他藩王來談,西懷王等於是做了最危險的事情,若是他們連這一點點小事都料理不好,又憑什麼來分好處,就憑他們也姓慕容?

嗬……西平王可不是那講道理,且顧念情分的小皇帝。

心思定下,西平王開口:“就這麼辦,派人速速給就近的藩王送信,誰去對付攝政王本王不管,但必須有人去殺了攝政王,否則……西平軍這邊兒和大周打起來,他們沒有行動,本王這邊兒腹背受敵,到時候本王必率西平軍投降攝政王,而後攝政王讓本王攻打他們,本王就算是有心顧念同宗情誼,為了家眷和同袍兄弟的性命怕也顧不得了。”

“信我來寫!”玄衣謀士道,“請王爺放心!”

“好……派人去盯著吧!這大雪怕是有日子停不下來了,勢必會拖住大周皇帝的行程,信送往其他藩王那裏還有時間,隻要大周皇帝一動身前往前麵的儋州,我們西平軍便前往設伏。”

“是!”屋內謀士將軍紛紛應聲。

風雪之中,從西平王府而處的快馬分四個方向前往四城門,疾馳而去……

大雪一連下了三日,第五日一早,終於有了放晴的跡象。

金光穿透雲層最薄的邊緣,仿若為厚雲鍍上了一層耀目的金邊。

柳平高和呂元鵬知道風雪一停白卿言必定要啟程,便開始讓將士們整理行裝,準備出發。

雪路難行,可走的是回家的路,沒有一個將士抱怨,高高興興收拾了東西,有的還往自己懷裏揣了用爐灰煨熟的紅薯,要在路上吃。

府邸內,魏忠從雪青色夾棉的門簾外跨進來,隔著畫屏瞧見白卿言已經披上風毛極好的披風,行禮後道:“陛下,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