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明白,此刻話已經對不下去,以瀾秋意的疑心程度,宇文拓是不可能會交給大周,他寧可殺了也不會讓他離開!

霽月將手中的棋子一股腦扔回棋盤上:“退兵!改日再戰。”

一場攻城戰,瀾秋意又意在拖延時間,今日一戰初始他便折兵三萬,怎麼也不會繼續攻城,隻能另謀他計,況且,宇文拓之事已讓他心生芥蒂,以他的風格身邊內患不除,他必不會安心。

端木箏拍手稱快,就差抱著風千華親上一口:“狐狸,你輸了!”

霽月很誠懇的點點頭,絲毫沒有賴賬的打算:“那又如何?”

“你……”端木箏被他噎住,怒道:“你輸了就要……”她忽然想起來,她隻顧著不讓自己輸掉,卻沒有想到他輸了之後要什麼懲罰:“無恥小人!”

霽月拍拍手,優雅起身走了出去。

風千華起身安慰的拍了拍端木箏的肩膀,你都喊別人狐狸了,他又怎麼會在你手中吃虧。

夏侯淵將一幹人等調遣完畢,忽然城外一陣戰鼓擂動,緊接著魯忱便跑了進來:“爺,瀾秋意攻城了。”

夏侯淵不急不慢的起身,緩緩踱出帳外,有人已實況演練過,瀾秋意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日落時分,兩軍第二次交戰,瀾秋意折損兵馬四萬,退居二十裏之外駐紮,張碩被綁於旗杆之上,奄奄一息。

千裏眼中,張碩果然是滿身刀傷,剛毅冷硬的麵容卻是一片怒意,瞪著瀾秋意的主帳方向。

“半年前,與宇文拓一戰中,他輕敵深入差點命喪宇文拓長槍之下,是風存戎帶兵相救,至此以後他對風存戎感激於心,一心相互。”夏侯淵目光漠然,但話語中卻隱有著絲欣賞。

風千華點頭,這樣的男人血性剛直,滴水之恩永記於心中,風存戎被袁飛反戈,他一直耿耿於懷未能提前發現,反而讓袁飛將他們之間的通信反扣給風存戎,令他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袁飛已死,他想殺宇文拓之心可以理解。

“張衝今晚必會夜襲瀾月大營,你給我五千騎兵,必保張碩安全返回。”風千華一臉鄭重,即便張碩有些魯莽,但卻是為風存戎而落此地步,她決不能坐視不管。

夏侯淵眸光一冷,沒有商量的餘地:“不行,軍中諸將何須你監軍代勞。”

撇撇嘴,他是主帥虎符在他手中,隻能迂回:“副將雖多,但卻無一人有我適合,況且,我有辦法,讓瀾秋意雙手將張碩送回。”

夏侯淵依舊是一副如鐵麵色,絲毫沒有動容:“不行。”

風千華知道他是因為擔心自己,語氣不自覺的放柔了些:“我不會有事。”

這一次,夏侯淵忽然轉眸看著她,深沉的目光帶著不容她辯駁的霸道:“本王與你一起。”

縱然她有辦法,也相信憑她的能力必不會有事,但哪怕半絲的危險,他也不能賭。

風千華點點頭,當夜兩人點兵五千,馬蹄裹著棉布,悄無聲息出了城門……

五千騎兵如鬼魅一般,穿過夜幕無聲無息的靠近瀾月大營。

旗杆上,即便身負重傷,張碩依舊在叫罵不停,下麵守著的士兵仿佛聽的習慣了,漠然的來回巡視走動。

五千人在三裏之外,隱在一處坡道之上,風千華小聲問道:“我讓你們帶的東西,可都備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