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修白麵不改色的收回手,淡淡的“嗯”了一聲,輕描淡寫道:“剛才有個蚊子在你臉上,現在沒了。”

小姑娘聽到有蚊子,小肥臉直接皺了起來,下一秒,聽到沒有了,又開心的舒展了。

她烏黑澄澈的眼眸彎了彎,高興的露出了一小排糯米牙,興奮的道:

“謝謝修白哥哥!修白哥哥你人可真好!爸爸都沒有幫梨梨抓過蚊子呢!梨梨好愛你呀!”

“……”

裴修白臉頰上瞬間浮上了薄薄的嫣紅。

他咬著牙,冷冷的道:“你、你不知羞!”

“不隻凶?”小姑娘歪著腦袋,困惑的眨巴了下眼睛:“修白哥哥,什麼是不隻凶啊?是梨梨很凶的意思嗎?可是梨梨不凶呀!”

說著,小姑娘一臉的嚴肅的指出:“爸爸才凶呢!爸爸他可凶可凶了!他還很會打人呢!修白哥哥,你最好不要跟我爸爸玩,不然你會被他打死的!”

“……”

少年緊緊的抿著嫣紅的薄唇,瀲灩漂亮的眼眸瞪了小姑娘一眼,眸光沉沉的,像是有些氣惱。

薄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驀地對上小姑娘那幹淨無辜的烏黑大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再高的智商,對上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說再多都是雞同鴨講。

她根本就不懂。

而且這個不懂,真不懂,一點水分都沒有。

最後,向來跟人談判遊刃有餘的少年,頭一次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冷著臉,又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她的小肥臉!

這下氣才消了不少。

他報複的動作毫不忌諱,小姑娘一下就看出他是故意的,頓時氣呼呼的奶聲奶氣道:

“修白哥哥,梨梨雖然不凶,可是你掐人家的臉,把人家掐痛了,人家也會變得很凶很凶的!就、就跟我爸爸一樣凶哦!!!”

裴修白垂下眼,難得的挑了下眉頭,對上小姑娘氣鼓鼓的可愛樣子,伸手又往她的小肥臉上輕輕掐了一下。

素來淡漠鬼魅的嗓音透著點玩味的戲謔:“是嗎?那你現在凶一個我看看。”

“……”

我要找我爸爸過來,凶死你!

裴修白出了氣後,這才注意到她的異常。

他眸光上下的打量了下她抱著小腦袋的手,頓了頓,皺眉問:“你捂著頭幹什麼?”

“因為爸爸他剛才打人家的頭!”

說起這個,小姑娘明顯就很生氣,直接就忘了裴修白掐她臉的事了。

她鼓著臉,氣呼呼的控訴:

“人家、人家說他是世界上最可愛最可愛的豬,他不但不感謝我,他還打我!打了我好多次呢!人家都快要被他打死了!梨梨現在的頭都還是痛的呢!”

說著,小姑娘將捂著額頭的一隻白嫩.嫩的小手放下來。

小腦袋伸到他麵前,撲閃撲閃漆黑的眼睫,給他看自己被爸爸屈指敲了好幾下的小額頭,小奶音氣哼哼的:

“修白哥哥!你看,梨梨的頭是不是流血了?肯定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對不對!”

裴修白看了一眼那潔白細膩,看不出任何毆打痕跡的皮膚,沉默了一會兒,難得的違心說了句:“是。”

“人家就知道!”小姑娘生氣的握著小拳頭,“這麼痛,肯定是流了好多血了!”

說著說著,小姑娘就有點害怕了,畢竟電視上說了,血流著流著,就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