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若是新豐大營在戰後派來的,那他們的弓弦和箭羽一定被淋濕了。
加上下山的斥候確認了安全,伍習徹底斷定,這幾名遊騎就是之前撒出來警戒的,現在主動來虛張聲勢,以圖遲滯他們!
對於西涼軍夜不收這些驕兵悍將來說,又如何有挨了打不還手的道理?
“衝!”伍習一聲獰笑,“追上去殺了他們!”
“殺!”
“噠噠噠~”
狂亂的馬蹄聲驟然響起,全速出擊的西涼夜不收精騎在極短地時間內,拉近了與皇甫酈等人的距離。
“嗷~哈!”
伍習一馬當先,手中大刀劃破空氣,帶著令人心悸的嗡鳴斬向皇甫酈。
“哼!雕蟲小技!”
皇甫酈在馬上豁然轉身,避開最為致命的一擊。
隨後皇甫酈橫刀斜劈,環首刀如臂指使一般,劈向了伍習胯下的馬首。
“你敢!”
伍習又驚又怒,不得已,大刀倉促招架。
“哐!”
一聲巨響,伍習竟是被劈飛了了兵刃。
皇甫酈也不貪功,策馬繼續沿著官道跑去,直到來到某一處標記點,放在開始減速。
“籲!”
“將軍,這幾個小子停下了?”
伍習霍然抬首望去,卻見到前麵的幾個遊騎竟然真的停下,並且拋棄了馬匹開始涉水渡溪。
“他們想爬到陡丘上逃脫?想得美!”
“兒郎們,跟我追上去!”
皇甫酈涉水泅渡,在水淺處甚至還在彎弓掩射,直到背後的箭囊空無一物。
“皇甫兄,快上來!”
夜不收追兵已經快要來到了溪水邊,皇甫酈最後一個攀上滕索,打算爬上陡丘撤退。
算算時間,那邊已經要撬開水壩放水了。
皇甫酈已經離地兩三米了,就在這時,追過來的伍習滿是橫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隻見他從戰馬一側的油布裏,抽出了一柄備用短臂騎弓,這是沒淋過雨的!
伍習粗壯的手臂肌肉高高隆起,弓弦“吱吱”地緊繃著,形如滿月,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斷。
他的羽箭瞄準著皇甫酈的後心。
“咻!”
就在這時,陡丘上一箭射來!
竟是劉弋借著小溪水麵反射的月光看到了伍習的動作,毫不猶豫地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可惜伍習反應的快,側了一下身體,隻射中了伍習的胳膊。
即便如此,伍習聽著從身側傳來的箭嘯聲,看著插入了胳膊的羽箭,亦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箭矢也被驚的脫手了,命中了皇甫酈的左肩胛骨,而非後心要害。
皇甫酈悶哼一聲,單手抓著滕索,掉不下去,卻也無力再往上爬了,隻能在離地三米左右的位置懸著,而距離丘頂還有三米。
劉弋為了救皇甫酈,箭放的太早,這些箭本來是用來等他們被水衝散後點名射殺的。
可事已至此,陡丘上的伏兵也隻好跟著放箭,驚得下麵戰馬嘶鳴。
“哈哈哈,爾等計止於此嗎?”
亂箭過後,伍習見伏兵驚慌,且弓弩隻有二三十副,不由得仰天長笑。
夜不收騎卒亦是跟著狂笑,甚至有剽悍的夜不收,直接下了馬來要料理了這些伏兵再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