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擇多日,言疏月安排好了演唱會地點,在華榮商場後麵的第一體育館,由於是新建的,沒什麼人氣,館方期盼陸離歌能帶旺這,所以價格壓得很低。
雖然比不上陸離歌鼎盛時期的大型會館,至少好過不插電這種略微……寒酸的小場麵。
陸雲野一向不參加綜藝節目,所以除了偶爾去攝影棚拍合作廣告,基本每天都在練習室。
其實也沒到需要每天都練的地步,因為太熟練了,除去那首新單曲,別的歌都跳得太多,甚至已經有了肌肉記憶。
她就是犯懶,借著練習推工作。
微博上,演唱會的消息一放出,粉絲們就差現場表演拉禮炮,評論轉發點讚衝到百萬,一副震撼全網的趨勢。
路人評論:“搞得我都想去買一張票看看到底有多好聽了。”
於是接下來長淵就用官博外鏈接定時晚上八點預售,時間剛過不到十秒,票一售而空。
言疏月聽著辦公室外員工們不可思議的議論,第一次利用職權,在搶票界麵停留很久,訂下了一張最遠距離,最便宜的位置。
她按下付款後有種劫後餘生的心情,想起西裝口袋有張從書籍上撕下的紙,言疏月翻出來,把這張皺巴巴的殘頁用透明膠貼在了電腦前。
練習室內,陸雲野喝水喝太多,跳一半內急,於是和葉淼淼打招呼。
“我去趟洗手間。”
見廁所空無一人,她幹脆站在窗前點了根煙,對麵洗刷得過分幹淨的牆壁上有幾行字。
陸雲野湊上前仔細瞧,似乎是小孩子寫的,看起來年代久遠,字跡模糊不清,拚了半天才發現,竟然是奇異恩典的歌詞,這倒巧了。
她靜靜凝視片刻,再出去後對葉淼淼說:“我要加個彩蛋。”
“什麼彩蛋?”葉淼淼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陸雲野笑。
這段時間她住在酒店沒回別墅,所以等到彩排那天,岑今載著言疏月去了現場。
體育館太新,有很多東西都不完善,讚助商親自上陣來現場裝設備,館裏穿梭著好幾個電工。
言疏月環起臂靠在禮堂後門,隔著零散的人群看向館內,舞台上一身運動套裝的女人邊哼歌邊跳。
這首歌有個從背後繞腰的動作,陸雲野沒認真做,懶懶地繞一圈轉身,言疏月的臉就在不遠處,還是那件淺藍色的西裝外套。
這身淺色素淨的西裝像一層保護膜,披上它的言疏月切切實實是位清冷嚴肅的女總裁,看人的眼神淡漠疏離,下顎線條時刻透露出不可侵犯。
陸雲野慢慢停下,對著話筒出聲:“喲,老板。”
被大庭廣眾喊到的女人麵色平靜,踩著一雙裸色高跟鞋走近舞台,仰頭看陸雲野,對方沒化妝,半蹲在舞台邊彎著眼笑道:“老板,來請我吃飯的嗎?”
岑今望一眼自己老板,轉頭看回陸雲野:“陸離歌,怎麼和言總說話呢?好好彩排!”
“彩排也要吃飯啊。”她幹脆坐在邊緣開腔唱了一段和音部分的英文歌詞,言疏月微妙的發現她的嗓音似乎沒有之前那麼低了,有點清澈的空靈。
陸雲野唱完後直接從舞台上跳下來,對言疏月說:“我好餓啊,請我吃飯吧?我可以開車。”
她開車……
岑今想起圈內實錘的傳聞,眼神變得驚悚。
“好。”言疏月疏離的眼眸深沉看她:“你開車,去喬家灣。”
第三次來喬家灣,迎賓小姐見到陸雲野眼神一亮,正準備說話之際瞟到了下車的言疏月,馬上克製住動作,官方地詢問道:“言總,還是包廂嗎?”
陸雲野上樓後望一眼樓下,心想言疏月肯定和喬家灣的老板說過什麼。
其實她吃膩了喬家灣,本來想就近在華榮附近吃,誰知言疏月還是選擇了這裏。
“排練的怎麼樣。”言疏月見她坐下先開口問話,語氣就像老板照例問員工的工作情況。
“還可以,比紀念堂好。”陸雲野也像正常員工的回答:“地方挺大,設備也不錯,就是燈壞了幾個。”
言疏月輕微蹙眉,用眼神示意岑今。
“不用費心思了。”陸雲野打斷岑今接下來要應承的話,懶散地洗起餐具:“後天就要開演,你現在報修肯定來不及,還會擾亂現場進度。”
岑今頓住動作,質疑道:“你既然知道壞了,怎麼不早點報備?”
陸雲野睨她一眼,笑容帶點嘲諷:“知道換三個大燈多少錢嗎?公司都這樣了,還是省省吧。”
她也不需要靠燈光效果來襯托。
“二十首歌,一首彩蛋,十套服裝,我助理已經發郵件給你們了,記得查收。”
陸雲野喝口茶,眼珠轉到言疏月身上:“老板,你會來看嗎?”
言疏月搭在膝上的手攥緊,清冷地回望:“我很忙。”
“好的。”陸雲野往後悠悠一靠。
“那記得看回放。”
……
言疏月從衣櫃裏翻出一套常服穿上,怕還是會被認出,又去廁所對著鏡子仔細盤好頭發,然後戴上平光眼鏡出門打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