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讓方婷湊近了一些賞了她一個爆栗，晃了晃她的小腦袋，“你跟程雲腦子裏的水啊，能不能倒一倒。”
但是方婷的話卻讓她留意起莊俊哲的動向。
兩個人的目光總是能不經意碰撞到，不知是莊俊哲情場經驗豐富還是怎麼樣，每每對視，他都能自然挪開視線，這讓許弋更是不解。
直到方婷回到田裏，莊俊哲的目光也跟著回到田裏。許弋才明白，這呆子看的不是自己。
那眼神裏單方麵的濃情蜜意，直白又單純。
卻在方婷抬頭時，精準收回。
他手裏筆墨不停，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
如果是詩，那肯定是黏黏糊糊的愛情詩。
看著同班同學這副癡情的模樣，許弋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她內心默認莊俊哲還是有幾分競爭優勢，比如長得還算清秀，雖然身材幹癟一些，終歸算是好看；再比如他看起來並不像個渣男，雖然平時交往不多，但直覺告訴許弋，莊俊哲應該不是左右逢源的時間管理大師，多少要好過方婷的現任男友。
想起那天自己被飯盒敲暈的事情，許弋心裏又生
起氣來。
打女人的狗東西，算什麼男人！
方婷趕緊分手！
四個年輕人在田裏幹了一上午，田裏甘蔗倒了一半。盛星洲和程和把砍倒的甘蔗杆整齊碼在板車上，用牛毛尖固定住，兩個人一齊送去生產隊稱重。
程雲和方婷把工具用布包起來，放進蛇皮袋裏，整理好以後，才走到許弋身邊。
“忙完了？”
“忙完什麼呀？還有這麼多呢。歇會兒，吃個飯，下午再繼續。”程雲貼在許弋身邊坐下，“我哥他們去送甘蔗了，我們先等會兒。”
方婷也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三個女孩子坐在一起，相互依偎。
“我哥讓我好好考高考來著。”程雲把玩著水壺，語氣裏帶著一點無奈。
“為啥，你們家不是有一個指標嗎？”方婷也很驚訝。
方婷說的指標許弋大概也知道，上麵分配的工作指標，原本定的讓程雲去紡織廠，之前她們也說過。
基本上算定下來了，程雲本來就不喜歡讀書，一直期待著呢。
“我哥回來了嘛。你們也知道，我哥那個脾氣。昨晚跟我媽商量了，說讓我好好讀書，讓我哥去機械廠。”
程雲說話的口氣算不上失落，但還是讓許弋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背。
這樣的結果是許弋最想看到的，就算知道大部分廠裏也辦學，但是僅僅依靠下班那點時間自學，效果斷是不如全日製學校的效果好。
方婷倒是直接，語氣輕快接了一句，“那正好呀，你和許弋一起，等上大學了，一起進歌舞團。”
“萬一考不上大學怎麼辦呢？我覺得，我連預選都過不了。”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弋揪了一把胳膊。
“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程雲你真行啊。”踏踏實實學的話，隻要智力沒問題，一年時間也足夠通過預選了。
實在不行，就去上補習班。加班加點，也得考學。
說起考學，許弋就又想到了盛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