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年,建安二年七月初十。
秋風吹拂著一片金黃的田野,金秋到來,北方大地一片豐收的景象。瓜果飄香,果實累累 秋菊盛開。田間的農夫,辛勞而喜悅的耕作,迎接著豐收的到來。
鄴都,如今已經成為東漢最繁華的城市,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
而皇宮一旁的丞相府,則是這座城市真正的中心。
丞相府後宅,蔡琰臥在寢室塌上,隔著幔帳伸出一段手腕。
華佗小心翼翼號脈,身後秦峰與諸位夫人大氣不敢喘。
一會後,華佗收手。
秦峰急忙問道:“元化先生,本相夫人如何?”
華佗一臉喜色,恭敬說道:“主母身體康健,看脈相,下個月中旬老夫就要厚著臉皮,向主公討喜酒喝了。”
秦峰大喜過望,幾乎手舞足蹈,笑道:“這多虧元化先生的保胎藥膳。”
華佗不敢居功,道:“這是華佗份內之事,屬下這就回去,再行加減藥量,熬製好後便讓人送來。”
“如此,就麻煩元化先生了。”秦峰對自己的保命符可不敢怠慢。
“主公告辭。”華佗收拾好藥箱,便離開了。身後屋中,傳來秦峰與諸位夫人開心的笑聲。
秦氏有後,基業因此得以悠遠延續,這對秦峰集團來說,是天字第一號重要的事情。所以華佗不敢懈怠,回到太醫院後,便拿出安胎藥方仔細研究了一個時辰,這才最終加減了幾種藥草的分量,親自去藥室熬製。
太醫院古樸的藥室內,層層疊疊放置著近千種藥材,皆是百年老山藥材,後世幾個星期催出來的根本無法相比。
華佗坐在室內一角看著藥書,一旁兩個小火爐上的藥鍋,咕咕嘟嘟熬著藥。一份是秦峰每日喝的健體藥膳,一份是蔡琰的安胎藥。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吉平走了進來。
“原來是吉平先生!”華佗起身道。吉平的醫術在太醫院是出類拔萃的,在很多時候,華佗都會與他就藥理病理等一起辯證。
“元化先生。”吉平行禮,焦急說道:“剛才太醫接到國舅家一個病人,這位病人病理怪異,我等一時間拿不出方子,想請元化先生出手,一起辯論施治。”
“哦!”華佗醫者父母心,聽說有棘手的病理,就想過去一看究竟。然而火上熬著主公的藥,也是非同小可,不免就此露出猶豫的表情。
吉平眼中閃過陰狠,道:“元化先生若是看得起在下,這藥就有吉平來看護一會。”
“也好!”華佗不疑有他,便想著快去快回,也不要緊。這就放下手中的醫書,疾步走了出去。
如此,藥室內隻剩下吉平一人。
他麵顯得手的激蕩,從懷中摸出一個錦囊,哆嗦間竟然掉在地上。他吃了一驚,收攝心神飛快撿起,猛然想起什麼,急忙將錦囊揣了回去。這就跑去門口查看一番,見左右無人送了口氣,立刻鎖死了門。
這才大步返回,飛快將錦囊重新摸出來,就將囊中的粉末分成兩份,傾覆入兩個藥鍋中。
隨著白色粉末劃入藥水,吉平臉上升起狠毒的笑意,“哈哈哈哈,王蛇之毒提煉,隻要服下立斃當場,就算是華佗,亦回天乏術。”
未免華佗聞出氣息,吉平就在藥櫃中翻找一番,尋出麝香塗了塗。
處理完這些後,吉平就此坐下等待華佗返回,他心裏有鬼,不免緊張流汗。
一會後,門吱呀一聲開了。
吉平嚇的猛然站起,見華佗進入,道:“元化先生,可曾見到病人。”
華佗微微點頭,道:“病人已經不妨事了。”他見吉平一頭是汗,忍不住關切道:“吉平先生經有虛汗,是否讓華佗查查脈象?咦,怎會有麝香的味道?”
吉平吃了一驚,急忙說道:“多謝元化先生關心,某近日中惡煩悶,靜坐就會流汗。所以用了些麝香提神,請勿見疑。”
麝香性溫、無毒、味苦。入心、脾、肝經,有開竅、辟穢、通絡、散淤之功能,正用在中惡煩悶上。華佗並未疑心,隻是說道:“身體要緊,吉平先生可要多多休息。”
吉平心說秦子進死了,吾自然有大把的時間休息。他生怕多留會出現破綻,急忙說道:“多謝元化先生關心,屬下這就回去休息。”他急急忙忙出了房間,仰頭長出一口氣,回望藥室,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滿室麝香氣息,華佗因此並未察覺藥鍋中多出了一絲不同的氣息。在等待了小半個時辰後,許褚前來取藥。華佗囑咐他一番後,便將藥放置入壺中,讓他將藥拿走了。
吉平在太醫院門口,見許褚將藥取走,暗暗攥了攥拳頭,急急忙忙狂奔向董承府。
……
許褚是武將,豈能知道壺中往日健體之藥已經成了致命的毒藥。他風風火火回到相府,一進議事廳就呼道:“主公,藥取來了,元化先生交代,一定要趁熱服下,好散開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