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飄著鵝毛大雪。狂風,令大雪直砸地麵。半尺深的腳印,不屑一刻就被大雪淹沒。
華****北部,一彪騎兵頂風踏雪艱難的行進,雪花連人帶馬覆蓋,若是不移動的話,仿佛雪雕一般。足跡踏出去很遠,然而很快就依次消失的無影無蹤,給人一種詭異的錯覺。
這支騎兵,便是迷當帶領的羌族部隊。他本來預計天明的時候就能夠走出華****,然而道路艱難超出想象,直到天空蒙蒙亮的時候,依舊沒能進入到開闊地帶。
就算羌族人經曆過太多西北冬季惡劣的環境,但這一夜個個疲憊。
迷當不敢紮營,生怕在這地利狹窄的山道被秦軍圍住。
估摸又是半個時辰左右,一馬當先的塌頓,終於看到了出口。他大喜過望,頂著風呼道:“出口就在眼前了,進入開闊地帶,便紮營休息。”
羌族士兵們聞言多少來了精神,呼喝聲中個個催馬疾行,望出口而去。
然而……。
希律律……,迷當在出口前帶住了馬。他目視前方,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出口處,密密麻麻全是秦軍,並布下了最令騎兵膽寒的槍林陣。盾牌上卡住的長槍,被士兵倚住後變成拒馬。就算是灰蒙蒙的天色下,槍尖依舊泛著令人膽寒的鋒芒。
隨著迷當的止步不前,羌族一萬餘騎亦是停了下來。士兵們疲憊的眼神注視著前方的戰陣,變的驚慌。
迷當下意識的看了看兩側的山坡,心,漸漸沉入穀底。
這時,秦軍戰陣中央波開浪裂,一人金盔金甲手持金槍,騎著白馬走了出來。隨著他的止步,典韋、許褚、甘寧、太史慈四員大將拱衛在身後兩側。
從冰激淩的城牆營造完畢那一刻起,秦峰就已經知道,雍涼即將被掌握。
雍涼若是入手,坐擁十一州之地的他,可說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咧咧的寒風讓敵人顫抖,卻讓秦峰精神抖擻。撲麵的雪花,仿佛預示著來年秦王治下的豐瑞。
秦峰透出隻有真正王者才會擁有的自信,手中大槍一指,羌兵竟然齊齊後撤。
快意充實著他的胸膛,呼道:“迷當,下馬受縛,孤王饒你一命!”
“成吉思汗……。”迷當沾滿雪花的雙眼,不斷抽搐著。草原成吉思汗的傳說從他腦海中劃過,傳說:成吉思汗是草原“騰格裏”的代言人,是真神在地麵行使權力的使者,是真正的人神。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昔日稱霸草原威名赫赫的鮮卑一族,在與成吉思汗的爭鬥中灰飛煙滅。從此後,草原人的心中隻有一位王者,他就是“成吉思汗”秦峰。
“與成吉思汗為敵,難道錯了嗎?”
“不!”
迷當心中充滿了戾氣,“我是炎帝的子孫,我要戰勝成吉思汗,成為草原大漠新的傳說!”
迷當高舉起手中的戰斧,仰頭迎著風雪咆哮,“兒郎們,我們是炎部落的後人。當年就是黃帝的部落,令我們遠赴大漠。今日,就用這些黃帝後人的鮮血,來證明,隻有我們才是真正的勇士!”
“謔!謔!謔!”一萬五千羌族騎兵,大嘯。
秦峰心裏一震,“炎帝的後人!”
典韋四將不懂,然陣後隨軍的龐統“得得得”騎馬來到近前,道:“大王《史記.五帝本紀》載:軒轅乃修德振兵,治五氣,藝五種,撫萬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炎帝敗,大部歸順,另有餘部西遷,形成西北部逐個民族前身。”
秦峰經提醒,猛然想起了一些,對迷當道:“神農氏當初從長江來到黃帝部落生息的中原,初始雖有分歧,然兩位聖賢大帝最終和解。黃帝教導養蠶繅絲、造車、造船,炎帝神農氏教導木犁耕作、草藥治病。”
秦峰收了收手中的大槍,又道:“從此有了我炎黃部落,炎帝、黃帝乃是我華夏一族先祖,你我皆是炎黃子孫。”
他索性將大槍掛上馬,拱手向天一禮,道:“孤王奉天命征討逆賊。迷當!你羌族既然是炎帝的後人,既是我華夏兄弟族,何以反助逆賊?你我聯手,榮耀我華夏,豈不美哉?”
龐統聞言心頭一震,一抹朝天鼻,感歎道:我王真乃不世出的明主,直如當年黃帝接納炎帝部落的胸襟,若用此言論治理西北諸部落,則我華夏西北大定!
秦峰胸懷若穀,怎奈迷當心中多是戾氣,聞言隻是一滯,隨即大怒,道:“秦子進休得花言巧語,眾人聽令,全軍突擊!”
迷當抱著突出重圍的打算,領軍發起了衝鋒。
隆隆馬蹄聲中,駿馬嘶聲咆哮,口鼻噴著白霧,拖著背上揮舞兵器的羌人,望秦軍戰陣衝去。